姜炁見她神色愁苦下來,伸手握住她的手,拉回了她的注意力,才對村長說:“我不過是一外來人,在這裡藉助也只是一段時日,村長行事實在無須問我。”
村長無語!
他原本是要找鵬飛真人的,畢竟鵬飛真人在村子裡已經幾十年。哪裡想到今日法師來的竟然是他,又想著他是個有本事的,便拿著這事來詢問,沒想到竟然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村長呵呵笑了兩聲,說:“那煩請仙長回道觀後轉告鵬飛真人一聲,就說明日會有人去找劉獵戶,若是他同意的話,明日中午為兩個小兒女訂下這門親事,到時還請真人做個見證!”
這話姜炁不好拒絕,只能應下。
用過了飯回程途中,青一拉著他的手,很是憂愁道:“那個劉獵戶就是應在了白姑娘命中的劫嗎?”
姜炁支吾了會兒,說:“那劉獵戶應當是個豁達的人,此事端看白姑娘怎麼想了!”
這話令青一聽著不開心:“什麼叫白姑娘怎麼想?她這裡應在了怨憎會上你是知曉的,此事她要和劉獵戶成親,你更是知曉肯定是應在了這裡,這與她怎麼想有什麼關係?莫非她還能留下這一家子跑了不成?”
姜炁無奈,倒是沒有生氣,只是問她:“那你想要我如何做?”
青一被問住,氣鼓鼓哼了聲,繼續朝前走去。
走了沒兩步,她說:“我要幫她!”
她這話說的十分心虛,姜炁的目的就是要讓白秀英遭了苦而後再助她脫離苦難,可她說現在要幫,那就是估計攪和姜炁要做的事。
不過姜炁依舊沒生氣,而是問:“那你想要如何做呢?”
青一又被問住!
是啊,她想著要幫人,可是,要怎麼幫呢?
這個問題,白秀英給劉獵戶拿飯過來後,青一特意過去看了一眼。
之前她偶爾也見過白秀英給劉獵戶送飯,兩個人還能說上兩句話。白姑娘應當是照顧斷腿的母親有了經驗,對於劉獵戶這個初斷腿之人,也能說上些對他如何自理有幫助的話。
可是今日,放下了飯菜後,她便站在了角落處,一言不發。
鵬飛道長自從劉獵戶傷好一些後便從他屋子裡面搬了出來,因此這會兒裡面只有兩個人。
劉獵戶用了兩口飯菜,見白姑娘今日似乎同往日有些不同,問了句:“姑娘今日可是遭了些不開心的事情?”
白姑娘被問的愣了一下,抬起頭看著他。
她有些想將家裡人的打算告訴他,可又覺得有些唐突,因此欲言又止了一會兒,還是搖著頭說:“無事,不過是中午用的飯多了些,這會兒有些不舒服。”
聽她這麼說,劉獵戶從懷中掏了一個有些破舊的小紙包出來。
“這是什麼?”白姑娘問道。
“這是我師父留下的一個消食的方子,我按著方子自己拿了些藥配成的,你拿回去兌水喝,便不會那麼撐了!”
白姑娘捧著小紙包,被感動的有些想哭。
她記得自己幼時也是被疼寵著長大的,爹爹那會兒是村子裡最厲害的獵戶,母親是村子裡最漂亮的女子,他們白家是最遭村子裡人羨慕的人家。
可惜一次冬天她貪玩堆雪人生了病,父親與母親進山裡給自己採藥,母親腿上受了傷,父親則是再沒有回來。
自從那次後,她的人生便發生了變化。
哥哥對她倒是依舊疼惜,可偶爾看著她的時候也是有些責怪的。母親更不用說了,剛剛傷了腿時尚好,等後來斷了腿,便是將她當成了仇人一般,平日裡非打即罵。
像劉獵戶今日這般小意呵護,已經是許久不曾體會過的溫情。
青一在外面偷聽了一會兒牆角,摸著下巴琢磨自己是這會兒進去呢,還是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等會兒再過來。
這時,聽了姜炁的話,知曉了白劉兩家打算的鵬飛真人已經走了過來。
“青一道友?”鵬飛真人喊她:“道友站在這裡作甚?”
青一:“……”你這老頭可真不會說話,怪不得八九十的人了,還是在這個窮鄉僻壤做一個掌觀。
“我也是剛過來,正準備進去呢!”青一干笑著:“道友也是來尋白姑娘與劉壯士?”
“是啊,我聽聞姜道友說了劉家與白家的打算,特意來問一下劉壯士的意思。”
青一聽著撇了撇嘴,心道:“你這老道士倒是著急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