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回到家後,立即讓人把三姑娘叫了過來。
三姑娘彼時剛從昏迷中醒轉過來,聽聞祖母喚自己,以為是收拾那對兒賤人師徒,興沖沖到了老夫人院中。
剛進了老夫人屋子,便見自己母親給自己使眼色。
三姑娘神色一凜,掩蓋下了心中雀躍,規規矩矩柔柔弱弱給祖母行了禮。
“三姐兒,你過來!”老夫人卻是沒理她這柔弱的模樣,朝人招手喚道。
見母親聽到祖母的話後,眉色悽苦了幾分,三姑娘悲悲切切走了過去,讓自己面上更多了幾分蒼白。
結果剛剛走到近前,便被老夫人一掌摑到了臉上。
“祖母!”三姑娘摔倒在地上,手捂著被摑到的臉,雙目含淚看著老夫人,渾身寫滿著委屈。
老夫人之前願意慣著她,只是因為她沒損害到大孫子的利益。
此時為了她做的糊塗事,王公子就要沒了性命,老夫人哪裡還會繼續慣著她。
“孽障,還不將你做的糊塗事交代出來嗎?”老夫人怒喝道。
三姑娘一時怔愣,不曉得到底發生了何事。
她母親見狀隨著她一道兒跪在了地上,哭著哀求道:“還請母親勿要責怪三姐兒,三姐兒也是擔心大哥兒才會如此行事,並非有意欺瞞與您。”
三姑娘這才知曉是那隻貓出了事,心中頓時滿心憤恨。
老夫人為了大孫子的性命,此時看三姑娘和她母親就像是看著仇人一般,瞧她們母女倆哀怨地哭著,心中並沒有半分惻隱之心。
“明日一早,你隨我去姜先生府上,與姜先生道歉,求得他的原諒,好將他請來替你哥哥醫治。”老夫人道。
三姑娘一聽這話,身子不由得顫抖起來。
她當時可是要害了那貓的性命啊,若那貓也要她的性命才同意救人可該如何?祖母溺愛哥哥世人皆知,莫說只是自己的性命,只怕那姜炁要這闔府之上所有人的性命,她都會拱手交上。
從老夫人院子回來後,三姑娘越想越害怕,急忙吩咐婢女:“去喚二夫人前來。”
不多時二夫人到來,三姑娘急忙跪在她面前,哭著求道:“母親,救女兒議救啊!”
二夫人嫁入王家第二年頭上生了王家的寶貝金孫,老夫人看孫子看的緊,根本不許她去多看兩眼。好在第三年頭上又生了女兒翠茹,老夫人不愛孫女,這個小女兒便陪伴在了身邊。
五年頭上丈夫身死,更是與這個女兒相依為命直到如今,哪裡捨得她去為了那個根本沒見過幾面的兒子送了命。
“不急不急,讓為娘想個法子!”二夫人心疼地扶著女兒站起來,慌亂的說著。
但實際上,又能有什麼法子呢?
王家能做主的人除了那個病秧子兒子,便是要女兒去送死的老夫人,哪裡還有人法子可想呢!
二夫人慌亂到了極點,乾脆咬著牙問女兒:“三姐兒,母親去歲給過你一個硃紅色的小瓷瓶,你可還留著?”
三姑娘聽著一驚。
當日母親將那個東西給自己時,曾說過:“這其中裝的是見血封喉的毒藥,母親從一遊方道人手中得來了,兒切記藏好了,日後難保有大用。”
此時母親要拿了這藥出來,莫非是……
“母親!”三姑娘淚汪汪看著她:“您可是要孩兒的性命去換哥哥的性命?”
二夫人愛憐地抱著她:“我的兒啊,你就是母親我的命根子,即便母親自己去死,又哪裡捨得那你去填這個窟窿!”復又狠辣地說:“既然那老婆子要我兒的命,倒不如咱們先下手為強。”
三姑娘被嚇的身子一僵,喃喃道:“母親……”
二夫人憐惜地拍著她的後背:“我兒不怕,不怕,這事母親去尋人做!”
她生了府中唯一的公子,這麼些年下來,在府中也積攢了不少自己的人脈。
出去了一遭,老夫人那裡晚膳要用的一道燕窩粥已經被放了朱瓶裡面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