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與宮煙在門口等了許久也沒等來那位道士,鬼差怕耽擱時間太長誤了投胎的時辰,只好先領著宮煙離去。
把人送去了輪迴臺時,他還在害怕,若是那個看起來很厲害的道士尋過來要怎麼辦。結果他擔憂了半年多,直到在另一處地方見到那道士時,人都沒同他說宮煙這事,似乎是早已忘了還有他這麼一號鬼。
姜炁那日打量完青一後,便徑自回了他自己屋子,一待便是三日未曾出來。
這三日之中,趙回已經去了溧陽王藩地,去調查溧陽與平郡兩處私下交易糧食與兵器之事。
他之前說會給宮煙一個交代,此時便是在履行他的承諾。
青一在觀中閒著無事可做,偶爾也會到外面去散散步,有時也會替無言招呼招呼觀中弟子的早晚課修習。
那日青一正與一群小道士做晚課,說的是:太上度人經。
姜炁在門口聽了會兒,青一在山上時不思修行,這些道經是她最不願學的東西。不成想到這裡後竟然可以給人做老師,也實在是一樁趣事。
他站了會兒,青一已經結束了晚課,觀裡的小道士正纏著她問些雜七雜八瑣事。
青一不耐煩這些,只故作高深念上一句:“福生無量,各自修行,自有福報。”
然後趁著小導師們想著自己日後的福報是個啥時,急忙脫身從裡面出來。跑出來後她拍了拍自己胸口,正準備暗自鬆口氣,便看見姜炁竟然在門外。
四目相對,兩個人各自愣了會兒。
還是青一先反應過來,朝著他喊了聲:“師父!”
姜炁背手嗯了聲,轉過身朝著自己院落走去。
青一看了他一會兒,琢磨了一下這大概是個讓自己跟上去的意思,抿了嘴兒笑著跟上去,湊在他身邊問:“您不生氣了啊?”
“我何時生氣了?”姜炁回頭問道。
青一噘嘴:“您要是不生氣的話為什麼三天一直憋在房間裡不見我?”
姜炁頓了一會兒,說:“我想了一些事情。”
青一追問:“什麼事?”
姜炁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而後搖了搖頭,說:“沒什麼,不過瞎想了一些事,與你無關!”
說完後,他加快了步子往自己院子走,似乎在逃避些什麼。
青一皺眉看著他,實在不明白這是個什麼意思。
但是她發現自從那天開始,日後姜炁總是會時不時盯著她看,而且那眼神特別滲人。
若非她知曉自己的來歷,明白身上沒有什麼可讓他圖謀的,恐怕真以為他要憋著弄死自己謀財害命。
就這麼的過著日子,八月頭上,殷縱進了京。
他當時是一路追著他們過來的,但是奈何他沒有姜炁那通天的本領,是以耗費了將近半個月時間才來到京城。
他先是去了一趟宮家詢問宮煙的下落,得知人住在道觀時,又追了過來。
結果得到的就是宮煙已經去世的訊息。
殷縱很是愣了一會兒,“好端端的,怎麼會去世呢?”
他正愣著呢,如煙跑了出來,噗通一聲跪在他面前,哭著說:“少爺,宮煙姑娘,她死的好慘啊!”
青一有些發愣看著她這舉動,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殷縱自然也是不明白的,便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煙便將宮煙與宮憶之事,以及王巒之事全部說了出來,最後說道宮煙自願去隨著王巒一同赴死之事,又流出了淚水。
而殷縱,完全一副不敢相信的臉,訥訥問姜炁:“這婢子所言,可是屬實?”
青一看了她一眼。
如煙身子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