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更是橫眉冷對著青一:“你這道士好生沒有道理,你買一隻雞不過二三十文,哪裡有做好後就要二十兩銀子的道理?”
青一喝了一口凌煙閣的桃花釀,滿意的打出一個酒嗝,說:“你們不是要去水合觀嗎?總不會身上連二十兩銀子都沒帶著吧?此時已經過了午時,我沒聽過求神有求到下午的,你們今日既然去不成,還不如把錢留在這裡。”
說著她朝著姜炁努了努嘴,說:“你們若是與我師父說上兩句好聽的,困擾你的問題或許也能解決,反倒是可能要比你去求神容易的多。”
婢女聞言,不屑的嗤了聲,“好狂妄的口氣,倒是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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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一放下了手裡的筷子,“你要是吃呢,就給錢,要是不吃呢,就走人,囉嗦其他做什麼?”
婢女開口想要罵,被她旁邊的美婦人拉住了手。
美婦人娉娉婷婷朝著姜炁蹲了一個禮,道歉道:“婢子無狀,還望道長恕罪。”
姜炁聞言看了她一眼,略微有些失神。
他本次下山,乃是為了尋找章嬙散落在外的神識情感。
藉著青一體內的兩道神識,掐算出來“生”便是在這宗陽縣,雖心中知曉這女子過的不易,但冷不丁瞧見擁有章嬙容貌的女子,被生活磋磨到如此老態,他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好歹記得這人並非是章嬙,他收起了眼中失神,溫和道:“無礙。”
他這一襲白衣、言語不多的模樣,實在很像一個得道高人,這美婦人打量了他幾眼,示意婢女掏出銀兩來給他。
“夫人!”婢女不贊同的叫了一聲。
“莫要多言!”美婦人喝了一句,帶著些嚴厲。
青一有些意外,原本瞧著她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還以為是個受人欺負的軟綿性子呢,沒想到竟然能呵斥的住身邊下人。
婢女不情不願拿了銀兩遞給掌櫃,從他手中換了兩幅碗筷,用來吃燒雞。
這燒雞味美,但美婦人也不過吃了兩口便說飽了,倒是那婢女將餘下的肌肉啃了一個乾乾淨淨,且還帶著些意猶未盡。
此時青一他們也吃完了飯,繼續在外面棚子裡面坐著。
美婦人想著剛才青一的話,拿著茶水淑過口後便讓婢女扶著到了姜炁的棚子外面,要他算上一卦。
這一口價的算命攤子開了張,附近看了好幾天戲的人紛紛跑過來看熱鬧。
當得知這一次竟然開口要了二十兩銀子,且那婦人竟然給了時,一個個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只愈發上心看著,以求將這事牢牢記在腦海裡,方不錯過這場好戲。
美婦人瞧見圍觀的人這般多,面上十分窘迫,只為難的看著姜炁。
姜炁見她如此,倒是並未將事情明說,只是說:“夫人所求之事我已經知曉,但此事有些麻煩,事情並非出在旁人身上,而是夫人當年所失之物一直留戀夫人不肯離去,因此才擾了夫人所求之物。”
聽他這麼說,美婦人當即慘白了臉色,牙關顫抖著看著姜炁:“道長,道長所言非虛?”
姜炁道:“信與不信皆在夫人。”
美婦人咬著唇糾結了半晌,拍著桌子站起來:“山野之人一派胡言。”朝著自己婢女道:“巧兒,咱們這就走。”
巧兒早就看這算命攤子不順眼,一隻燒雞坑了她們二十兩銀子,現在聽夫人說要走,得意的朝著姜炁與青一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圍觀之人沒料到會是這麼一個結局,有些發愣。
茶鋪的老闆已經擔心起來,剛才那女子瞧著不像是個尋常人家的婦人,若夫家是個有能耐的,豈不是要惹禍嗎?
而惹出這些事情的師徒倆卻是與尋常沒有半點不同,依舊支著攤子與人算卦,價錢也依舊與日遞增。
等他的銀兩長到五百兩那天,宗陽縣的新縣丞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