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晚宴一直到了月上中天才結束,赴宴的朝臣皆是醉的迷迷糊糊,皇帝也由著內侍送到了龍帳之中。
三皇子聽到這訊息,心中嘆了一聲,知曉事情只怕是要成了。
正準備過去看看,下面人傳話說姜炁回營了。
三皇子便沒顧得上皇帝那邊的事,轉而去找了姜炁。
那邊姜炁帶著趙回在山上跑了一夜,終於在山頂一處地方,找到了拳頭大小一塊肉芝。這肉芝乃是一種可生死人肉白骨的奇藥,即便是有人斷了胳膊腿兒,拿著肉芝雕成個胳膊腿兒的模樣,過上了百十來年,便可以真正長成人的胳膊腿兒。
這東西雖然不錯,可與姜炁來說並無多大用處。
見著這東西后他原本是想要直接走的,但是又想了想,這一方世界本就靈氣匱乏。如今這本就匱乏的靈氣還要分來養著這東西,實在是浪費的很,便乾脆連根拔了起來,等著明天早上交給樂梓熬粥喝。
回來後,將裝著肉芝的盒子交給了樂梓,聽著營中歡樂之聲,便問了句:“這是做什麼呢?”
樂梓將皇帝開宴的事情告訴了他,也順便將邀她去赴宴,之後又說不用去的事說了出來。
姜炁聽到這話便覺得有些不對,那老皇帝的意思明顯就是看上樂梓了,怎麼會好端端又不要她了呢?除非有人拿了別的人代替!
如此想著,他急忙去了巧孃的屋子,果然,裡面已經沒人了。
悄悄此事三皇子過來,姜炁直接拉著人問了這事。
耶律宗面上有羞愧之色,卻是說道:“本王這也是無奈之舉,若非別無他法,也定然不會使了巧娘去赴宴。本王問過了樂梓,巧娘並非先生侍妾,且她是大哥的側妃,伺候父皇就當是大哥的孝敬了。”
姜炁對他們這些父納子妻並沒什麼興趣,只是說道:“皇帝只怕今夜就要命殞,而要了他性命的,只怕就是巧娘。”
聽到這話,耶律宗急忙帶著人往龍帳那邊跑!
姜炁看了一眼自己帶回來的肉芝,心道:“你可來的真是及時,搞不好就用你來救那老皇帝的命了。”
他們往龍帳跑的時候,皇帝也剛看見床榻之上玉體橫陳的美人,他憑藉著酒意,嘿嘿笑著朝著美人撲了過去。
巧娘這會兒靈臺混沌一片,清醒的是秦姬。
她本就不是什麼貞潔烈婦,再多伺候一個人也不是什麼,而且這人還是皇帝,她可以借他元陽之氣修煉。但是即將成事之時,忽然想起巧娘今日本是借了樂梓的身份前來,若是皇帝死在樂梓手上,那樂子可就大了。
因此她容許皇帝走近了幾步,之後便取了巧娘腰間的匕首,一刀子結果了皇帝的命。
她做下這一切時,姜炁他們剛好到了龍帳前。
姜炁鼻端嗅到血腥味,當即道了聲:“不好,只怕是已經動手了。”
耶律宗聽到這話,哪裡顧得君臣大防,直接帶著人衝了進去,看到的便是喉嚨被割開老大一道口子的皇帝,以及抓著衣服坐在榻上哭的瑟瑟發抖的巧娘。
耶律宗腦中閃過若是此事鬧大,該是怎麼樣一個結局。
巧孃的身份是耶律宸的側妃,而人是他送過來的,頂替的是姜炁的徒弟。
腦中思索了千萬遍,他轉過身朝著姜炁跪了下去:“先生,此間事情唯有先生可解,萬望先生搭救我父皇!”
他腦中想過的事情,姜炁只比他想的更多。
“封鎖訊息,將巧娘帶到她的帳中休息,我保你父皇無虞。”說著,看耶律宗並不是很相信的樣子,從手中拿了肉芝出來,說:“這是我今晚從山中採來的一塊肉芝,有生死人肉白骨功效,想來讓我取了它,便是為了搭救你父皇。”
耶律宗上手去碰了碰那肉芝,觸覺竟然像是人的面板一般。
見著這等神奇之物,再想著姜炁那些不似凡人的本事,將地方留給他,帶著巧娘回了她的帳篷,又安排了人手不許將此件事情說出去。
朝中的兵馬,大部分都是耶律宸的部將。
姜炁下的令,遠比他這個三皇子要有用的多,而已要保的耶律宸的側妃,他們自然將訊息封鎖的一絲一毫都沒有漏出去。
等人離開後,姜炁嘆著氣用了那塊原本想著用來熬粥吃的肉芝。
皇帝喝醉酒的腦袋無法思考過於精細的事,外加姜炁將龍帳之中所有染血的東西全部使了一個滌塵決,清理的乾乾淨淨。皇帝醒過來後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面一絲傷痕也沒有,又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龍帳,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又睡了過去。
見他睡下,姜炁撤了身上的隱身咒,看了一眼皇帝眉心之中的黑氣。
今天本不該是皇帝的死期,乃是因為自己那一句話擾了他的命數。但即便沒有今日之事,這皇帝也沒有幾日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