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一醒過來時,腦袋昏昏沉沉的難受,她只以為是醉酒之後的症狀,懊惱的伸手拍了拍腦袋。
“是傻了嗎?怎麼打自己!”
正拍著呢,聽見有人如此溫柔問了聲,而後腦袋上被一隻大掌護住,使她無法再打到。
青一覺得自己大概還沒有醒酒,若不然怎麼會覺得師父他對自己的模樣有些怪異呢!
正傻著,腦門上被拍了一下,“可是還沒睡醒?若是沒醒就在睡會兒!”
這一下拍的力道不輕,青一腦袋有些疼。
“唉!”她十分認真的嘆了口氣。
“嘆氣做什麼?”姜炁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端過來,問道。
青一又嘆了一口,說:“剛才您護著我的腦袋不讓我打自己,還以為我是沒睡醒呢,你竟然會如此細心的照顧我。然後立刻被人拍了一下,這才恍然覺悟,您果然還是您。”
姜炁嘴上掛著笑,將水遞了過去,說:“護著你的腦袋是因為已經夠傻了,可不能再傻!拍你是看你傻愣愣的模樣不好看,讓你清醒一些。”
青一喝下杯中的水,這才覺得自己嘴裡面似乎有些藥味兒。
“我嘴裡怎麼一股藥味兒啊!”她問了句,有些不喜,這藥味兒混合著鐵鏽味兒,實在是難受到了極點。
姜炁說:“你總不會以為你喝了那麼些酒,只是睡上兩個時辰便會什麼事都沒有吧?”
想著自己醉酒這事,青一有些心虛,但嘴裡的怪異味道又難受的很,便抱怨了一句:“可我現在也沒好多少啊,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難受,這豈不是吃了藥還要受醉酒的罪嗎?”
聽她說腦袋還難受,姜炁伸手探上她的腦袋。
過了片刻後,放了手下來,又將她按回在了床上,“是我配的藥不夠好,你再睡會兒醒醒神吧!”
青一愈發奇怪起來,怎麼師父今天對自己竟然溫柔了這麼多啊?
她很想把這事想個明白,可惜腦袋的昏沉感十分嚴重,不由自主又睡了過去。
見著她睡下,姜炁嘆著氣往她身上施加了幾個昏睡咒。
上次她神魂受傷,是躺了一個月才緩過來的。如今雖說不能躺上一個月,讓她多歇息上幾天卻是可以的。
在她房中燃了一爐安神香,姜炁再一次靠在床邊陪著她睡了過去。
他們師父二人結界一下,在這裡安靜的修養身息,外面的人卻還在忙碌自己的事。
此時南王徐廣的院子中,韋羸恢復了他原本的容貌,正在與徐廣喝酒。
徐廣唉聲嘆氣看著他,“之前你讓本王替你傳話的時候,本王尚且沒察覺出什麼不對,也就真的信了你的鬼話,可此時皇帝都把爪子伸到本王院子裡來了,難道你不該給本王一個解釋嗎?”
韋羸慢悠悠的喝著酒,說:“怎麼,我說的那些話難道不是你想說的嗎?你莫非不害怕皇帝有朝一日將你們這些藩王的腦袋一個個的擰下來?”
徐廣自然是害怕的,若不然,便是與他關係再好,也不會說出那些話。
“此時我確然把話說出去了,皇帝也確確實實懷疑我了,你可否告訴我你有什麼後續的手段?你總不會藉著我的勢力謀反吧?我可沒有半分做皇帝的心思,還是說……皇叔他真的回來了?”
韋羸嗤了一聲,“我要反他,就是因為要救徐曙。”
“救皇叔?”
韋羸將自己徐曙昏迷數年,已經快要油盡燈枯之事說了一通。
徐廣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韋羸看了他一眼,心中嫌棄:你明白個屁,這鬼話也就是我說出來騙皇帝密探的,真正的徐曙這會兒不知道活的多好呢!
此時徐曙的屋子中,問柳一再確認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消失”了好幾年的皇兄,然後撲倒了他懷中去,哭喊著:“你這幾年都去哪裡了啊?你知不知道梧桐他將他的弟弟殺了個乾乾淨淨,你的那些兒子們,現在都沒了。”
承伏心疼的看了一眼徐曙。
被自己親妹妹如此扎心,實在是可憐的很。
好在徐曙的心性非同常人,聽她如此唸叨也不生氣,反而笑著說:“若非有貴人想救,只怕我也沒了,此時我還活著,便已經算是一樁不幸中的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