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話,姜炁只是笑笑,並未言語。
實際上章嬙當日要選取這個劍名,不過是因了他為她制的劍名喚擇靈,她原本想要與此劍取的名字那是個威風赫赫的名字,喚作:大殺四方。
礙於他先鑄好了擇靈,又取了名,她只能十分不悅的重新取一個與擇靈一聽便是一對兒的劍名。然後尋思著既然不能叫大殺四方這麼一個威風赫赫的名字,便要取一個娘們唧唧的名字,因此才有了擇卿這個名字。
蓋因當時她從凡界聽了畫本子,那些有錢人家的大爺調戲姑娘們時,慣會用個“卿”字。
不過,姜炁回想當日章嬙將劍送給自己時,似乎帶著幾分羞怯將這個故事講給自己聽。可惜他當時並未注意她的羞怯是源於讓他日後佩劍頂了一個這樣的名字,還是她心底或許藏著些正如青一那般說的小女兒心思。
可惜往日種種已隨著章嬙的沉睡不醒尋不到答案。
姜炁上手摸了摸青一的髮鬢,“切記的小心一些,這兩柄劍都非凡劍,若是……”
他原本想說若是在叫人誆騙走了,你我二人便要無兵器可用了。
但是想著那日看到與靈崖經歷的場景時,她面上的難過,便將話嚥了回去,換成了一句:“莫要傷著自己。”
青一併不曾察覺他說話間的停頓,興高采烈拿著兩柄劍回了自己屋子,只長長留下一句:“怎麼會傷著我呢?他們都這麼乖!”
這麼乖?
姜炁失笑,若是叫旁人聽見她竟然用“乖”來形容這兩把曾經也是兇名赫赫的劍,只怕是要眼珠子都跌出來。
……
此時的另一院落中,住在這裡的飛俠門門人都聚在一起。
坐在上首的正是那位趙正義,不過此時他面色難看的很,“現在八卦衣已經被那歸雲門搶了去,你們既然與我一同出來,便也承了幾分責任。現在師門重寶被人搶了去,你們倒是想個法子出來,如何才能將寶物奪回來。”
坐在他下首的是一位一臉絡腮鬍的男人,聽了他這話便拍著桌子說:“這歸雲門也未免欺人太甚,若我說,咱們現在就該傳了信回師門,讓長輩來處理這事。”
趙正義瞪了他一眼:“你莫不是嫌棄師門中人知曉此事時日太慢,所以才要助他們一臂之力,好叫長輩狠狠責罰於我?”
絡腮鬍漢子又是一拍桌子:“你是要我說的,我現在說了,你又來嫌棄,既然如此,這事我不管也罷,你們自己商量就是。”
說罷,怒衝衝摔門而去。
“誒,他這是……”餘下的人有的不滿他的莽撞,有的羨慕他的莽撞。
若非這樣的莽人,如何能掙脫開眼下這明顯就是禍事的商議呢?
餘下之人或多或少有了幾分憂愁。
師門之中一直與趙正義關係極好的尹滄海說:“咱們不如來一招移花接木,師兄以為如何?”
“移花接木?”趙正義皺了眉,片刻後想明白其中關鍵,點頭道:“可!”
於是當天夜裡丑時過半,驛館之中突然爆出一道劍氣,而後便開始兵荒馬亂起來。
驛丞每縫聲勢浩大的慶典,便開始有心這些住在驛館之中的貴人們出個什麼事。他擔憂了數年,終於是發生了最不想見到的事。
若是尋常的院子也就罷了,可偏偏出事的是那些法師們的院子。守在驛館之中的侍衛還不曾靠近院落,便已經叫無形的劍氣給打了出來,還損了好幾個人的性命。驛丞不敢上前去討個公道,只好遠遠的站著,等候著法師吩咐。
等了不多時,裡面走出來一位面上有滔天怒火的道長,提著他的衣領說:“我們師門寶物被盜了。”
“師門寶物,被,被盜了?”驛丞一時有些呆愣:“那可如何是好?”
道長聽了他這話,惱怒的將人推開。
那道長瞧著不過輕輕一推,驛丞卻是倒退了好幾步直直撞上了牆。身子堪堪站穩,胸中一股氣血湧上來,吐出一口鮮血後,又重重摔在了地上。
就在驛丞感慨吾命休矣之時,見他身後的院牆上蹲了一個天人之姿的女娃娃。
女娃娃瞧著不過二八年華,身上著一襲白色紗裙,頭上三千青絲以一枚碧玉簪豎起。臉上未施粉黛卻依然是天香國色,更遑論這姑娘脖頸處還有一枚似是羊脂白玉的玉佩,在月色之下有熒光對映在她臉上,叫人美的不似凡人。
此時那女娃娃手中抱著一柄像是玉質的劍,正看著他,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驛丞覺得自己氣血又要上湧,卻不是受傷,而是因眼前這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