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嘆氣:“就算不去接他們三人,您二位也著實沒必要成日裡為了一些小事爭執吧!昨日是泡茶的杯子,前日是階下一株牡丹,大前日是釀酒用的一味果子……您二位的身份,大可不必如此!”
疏言唔了聲,“我覺得他們三人這一遭走的辛苦,不如還是去接一接吧!”
親親:“……”
不過已經不用他們去接,四人帶著一鬼已經上了雲海之巔。
秦員外大概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見到傳說中的疏言真人,連青一的符咒也沒了用處,又暈了過去。
“師父,真人!”青一朝著端坐的二人行了禮。
趙回跟著她行了個禮,不過沒叫人。
之前在雲霞漸晚他曾開玩笑般叫過幾次師公,姜炁並沒有說什麼,但此時當著外人的面,再如此叫難免有些不適。而他也沒有被正式收徒,叫師父也不合適,乾脆什麼都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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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兩位真人應了聲。
“師父,我這次……”青一開口。
“無需多言,我已知曉。”姜炁道:“那王小姐呢?請出來見一見吧!”
沁海有些猶豫道:“真人,您和祖師爺身上神光過甚,恐會傷到鬼魂。”
姜炁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說:“無妨,總歸是要度化的,遲一些早一些的問題而已。”
疏言差點被繃住笑出來,急忙開啟扇子擋住了臉。
他如此說了,沁海也不好再說什麼,便開啟傘,將王小姐放了出來。
不知是在傘中待的時間長了些,還是這雲海之巔靈氣過重壓制她太過,王小姐出來後,瞧著身形比之前弱了一些。
“你腹中那胎兒,可否取出一觀?”疏言問道。
王小姐又將那一團肉拿了出來。
疏言看過一眼,問姜炁:“可能瞧出來是何人?”
姜炁搖了搖頭,說:“瞧不出是誰,只是聽聞晨淵山的燭龍一族,有個五百年前降生的小太子,在凡間玩耍之時被當成一尾蛇抓了,是個女子救了他一命。後來他掐算出那女子有一大劫,便動身去報恩,到如今也應當就是個四十年左右。”
“那這便是那小太子了?”疏言問。
王小姐淚眼朦朧看著手中的肉團,原來他竟是知道自己現在所遭遇這一切,因此才會投身到自己腹中,在之後那幾十年中護持自己靈臺清明不做大惡。
可惜她終究是錯承了他一番心意。
王小姐聘聘婷婷朝著二位真人拜下去,“奴自知罪惡滔天,此一番願親自前往王家的怨靈陣,親自毀去陣法,只求二位真人……在我兒迴歸正神之位時,切莫告訴他,我曾坐下如此大惡。”
姜炁與疏言對視了一眼,道:“可!”
王小姐朝著二位磕了三個頭,從身上撕下一塊紅布平鋪在地上,將肉團放置其上。
“奴,拜謝二位真人!”王小姐又拜了三拜,廳堂之中一陣陰風略過,已經不見了蹤影。
青一木愣愣看著眼前這一幕,問:“她不會跑了嗎?”
沁海說:“不會的,因為她心中有情,她因情做下了惡事,此時也是因情去補救自己所做的一切。”
青一嘆了口氣,又去踢了一腳秦員外:“這個要怎麼辦?”
疏言說:“他原本身上揹著的孽債,便是當初拋妻棄子……”說到這裡時他看了一眼姜炁,說:“你別多心,我不是說你,你雖做的和他的事差不多,但你本是好心。”
姜炁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疏言心虛地咳嗽一聲,繼續說:“這幾十年光陰,他揹著的孽債早已還清,等他醒來後,讓他見這孩子一面,了結了這一段塵緣,便放他歸去吧!”
“哦!”青一不是很開心的應了一聲,而後又道:“那王小姐與她腹中的孩兒這麼多年一直不人不鬼的過著,他倒是人模狗樣的活著,僅僅只是幾十年的與人為善便放過他,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疏言心臟跳了跳,問:“那你想如何呢?”
青一茫然地抬頭:“啊?難道我想要如何便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