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炁看向懷中的青一,準備出言拒絕。
“師兄,八寶塔遺失之事,總歸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青雲打斷他尚未出口的話。
姜炁終究嘆了一聲,對青一說:“人活在這世上,便該有自己的擔當,此時咱們需要回去一趟。”
青一靠在他懷中,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一副全憑他做主的模樣。
只是離開之際,她指著地上躺著的腹鼠幼崽說:“把這個帶上,我們在林中答應了他的母親,要帶著他出去,讓他平平淡淡做一世走獸。”
之前她無法理解這幼崽的母親為何放著修煉之途不讓這幼崽走,反而要讓他一輩子靈智不開做走獸,活上幾十年便要死去。可此時親眼見了靈崖屍骨無存的模樣,她才知道,原來平凡也是一種福氣。
姜炁揮手化出一個光團,將幼崽放在其中,帶著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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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華帝君抱著煙霞跟在他們後面,朝著煙霞低語:“你可千萬不能同這等黑了心肝的人學啊,你若是有這等心思,我日後便扒了你的皮毛做圍脖。”
“喵嗚!”煙霞無語地翻了個身子,拿著屁股對著他。
東華愛憐她愛憐的緊,揉著八條尾巴將毛揉到亂七八糟,又被撓了一爪子才罷休。
姜炁此等修為,瞬息千里不過是日常行走速度,卻為了青一特意飛的極慢,由著輕風吹拂在她身上,吹散她一身的淚意。
回到流華山上後,姜炁先將青一送到了天清峰,自己則是隨青雲到了地清峰。
地清峰上又是一副眾仙家齊聚的景象,姜炁冷淡地掃過一眼後,坐在了自己位置上。
等著眾人之間過了禮,青雲才說:“今日眾仙友齊來,應當是為了八寶塔遺失一事而來!”說著他看向姜炁,“師兄?”
姜炁說:“我徒弟青一下山之時我將寶塔給她留做一個防身的法器,她與弟子靈崖在無垢結界中與魔物勇鬥一番,後掉落一方世界。那方世界之中靈氣匱乏,他們掉落之際通身修為被毀,後遇到一以化蛟的蛇妖作亂殘殺凡人,動用八寶塔將之斬殺。但小徒不通凡情,被凡人將塔誆騙了去,雖離開小世界時將塔靈力封存再不能使用,但到底遺失了重寶,實在該罰!”
說道這裡,他深吸了一口氣,又道:“但,適才北荒被封印兇獸窮奇破除封印,弟子靈崖與窮奇相鬥之中身亡屍骨無存,小徒青一雖未曾受傷卻傷情過重。本尊既然為她師尊,教不嚴師之惰,諸仙友若是論出個責罰定論,由本尊代勞了便是。”
聽他如此說,眾仙立刻交頭接耳說這事應當如何處置。
聽姜炁這意思,他並沒有要處置自己徒弟的打算,雖然他話說的是由他代替,但他這樣的身份地位,又有哪個不長眼的敢罰他呢?就算不怕日後被他尋仇,還得掂量掂量若是再有魔族來犯,他萬一不庇護著自己可怎麼辦。
外加東華帝君在一旁說:“真人此言有差,你徒弟也是為了相救凡人才動用了八寶塔,也不是她故意弄丟。而且,事後也做出了彌補,實在沒有責罰的必要,只要日後將八寶塔尋回來也就是了。”
他說出此話,旁人連連點頭,說:“和該如此啊!”
只是姜炁卻沒有領他們這個情,只是說:“做錯了事便要罰,罰過了這事便算了。你們若是沒有個定論,便按著我流華山的規矩來。”
青雲面色變了變,皺著眉看他。
姜炁問他:“暗著山上的規矩,此時該如何?”
青雲沒說話,他便自己接下去:“我記得前兩次……”
聽他要提之前擅動八寶塔之人的下場,青雲急忙道:“青一師侄雖說弄丟了八寶塔,但與誅殺窮奇一事上也算有功勞,功過相抵一番……”他正想說就此作罷便是了,便看到姜炁不贊同的眉色,只能咬著牙說:“便罰誅仙台上,九道天雷之刑吧!”
九道天雷,可以說已經是極重,若是青一領了這責罰恐怕不消片刻就要香消玉殞,至於姜炁嗎?
九道天雷過後,他的面色不過只是蒼白了一些,尚且有能力站的穩穩當當同觀刑的仙人說:“既然本尊替她領了刑罰,此時便算是過了。若是日後讓本尊聽到有人拿著此事消遣與她,莫怪本尊不留情面。”
這便算是警告了,一群人急忙稱是,同時回去後也打算三緘其口絕對不同旁人說起這事。
眾仙為了八寶塔而來,如此也算是求得了一個交代,一個個相攜離去。
東華帝君走在最後,同姜炁說:“我看你如今也沒多大功夫養我的貓,不如由我帶回九重天吧,何時你傷好了,你的小徒弟心情便好了,我再將貓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