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憂心的事,靈崖比她更憂心,不過他心中已有成算。
“是啊,前些時日在靈山的無垢結界中,竟然遭遇了魔族之人作亂。我二人傾盡全力,將那魔物打了個魂飛魄散,卻也因此受了重傷被那魔物拽到了一方小世界中。說來,還未曾過問,那日你門中回去的人可安好?”
這便是暗示了:你門中弟子都是我救回來的,有些不該你打聽的,便無需打聽了。
風孤海是個上道的人,當下道:“他們身子無礙,今日邀道友前來,也是為了道謝。”
說著話,從窗戶外面飛進來一隻仙鶴,仙鶴嘴中銜著幾枚玉牌,上面都是這飛仙樓中的菜品。
風孤海接過牌子,“道友先請。”
靈崖也不客氣,接過玉牌以手作筆在上面劃了兩道。
將玉牌遞還給風孤海,他說:“我與師妹掉入那一方世界後,身上靈力被封,原本也無甚大礙,只事偶遇一條千年巨蟒化成的蛟想要吞噬凡間皇室龍氣修煉。我二人自然不能放任此種事發生,便與他顫抖起來,途中那蛟傷了凡人性命,只能動用寶塔降妖。”
風孤海看著擼貓的青一,問:“這位就是青元真人高足?”
靈崖點頭:“正是!”
風孤海眸中略微多了一絲冷淡。
如今修真者雖說有三大派,但流華山一直在其他兩派之上,而餘下兩派中又以雷音寺為尊,因此玄天門可以說是一個極其尷尬的地步。若是說比那些小門小派,自然要厲害一些,可是門中已經多年未有飛昇之人,與雷音寺和流華山比,說話都不硬氣。
只是不同雷音寺與西方梵境有關聯,流華山更是天尊一脈傳人,他們玄天門沒有那些厲害的履歷。外加最近百年時間,凡界靈氣愈發稀薄,他們瞧著還依舊是從前的風光,但內裡虧空的實在厲害。
既然無法發展自己,那便從別的地方爭奪一些厲害的人。
最近幾年,玄天門用各種或光明或陰暗的法子,收攏了不少原為雷音寺亦或者流華山之人。昨日他在人群之中見到靈崖同青一,便察覺到這兩個人不凡,今日帶人來飛仙樓也是存了試探之意,他是存了將人招攬在門下的意思。
但這青一既然是青元真人的徒弟,自己這點心思便過於幼嫩了一些。
傳聞中的青元真人,可是如今的六界第一人,身為他的徒弟,怎麼可能看得上自己這點東西。
玉牌送了下去,還是由仙鶴將菜品茶點送上了。
靈崖給青一倒了茶,拿了點心,又拿了一個茶杯倒了一些靈茶後,掰碎了點心放在裡面,調成一碗糊稠放在煙霞面前。
風孤海瞧這貓吃飯吃的精細,問了句:“既然是青元真人高足,想來這白貓也不是尋常種類吧?”
靈崖有心讓他護持青一一二,便沒瞞著,說:“是東華帝君養在身邊的八尾貓,青一瞧著好玩,央求了帝君,拿來養一段時日。”
煙霞喵嗚一聲,算是應了他的話。
風孤海的臉色有些難看。
若真是東華帝君養在身邊的寵物,如何會見到他的風海時還恐懼。
風海聽見這話,又睜開眼看了一眼煙霞,火星子冒到煙霞跟前,她立刻一蹦三尺高。但是躲得並不是很及時,白色的長毛被火星子撩了一點,煙霞這可惱了,當即朝著風海過去,一道狂風咒,外加一個一爪子。
風海先是被將火星子吹到自己身上去,又被貓抓了一爪子,委屈的躲到風孤海身後不敢出來。
風孤海:“……”
靈崖將貓召回來,嘆氣道:“這貓在東華帝君處,將性子養的驕縱了一些。聽說前些日子,帝君說她胖了一些,還被撓了一爪子。”然後又看了看被抓的風海,問:“你這靈獸,無礙吧?”
連東華帝君都被這貓抓過,現在能抓一抓風海,是這隻雜獸的福氣,他哪裡敢說什麼。
而且,這會兒他也明白了,人家這貓剛才害怕,怕的是風海冒出的火星子把自己毛給燎了,根本不是什麼白虎與麒麟串種的神獸之威。
“無事,他皮糙肉厚,被抓一爪子也沒什麼大礙。”風孤海如此說道,他也只能如此說。
八寶塔的事就這麼被糊弄了過去,風孤海也不敢再問下去,他現在只想把這兩個人儘快打發走了事。
倒是吃飯途中,靈崖說了句:“早前聽聞城主在煉心鏡中錘鍊心神,只需看人一眼便可察覺對方是在說真話亦或者假話,不知可否為真?”
青一被糕點嗆到,惱怒的去瞪靈崖。
他昨日明明是拿著這話告訴自己的,結果怎的今日卻成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風孤海說:“如此說的確也沒錯,但卻是有限定的,若是說話之人修為高出我太多,我是無法看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