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回到了王宮,先去拜見了他母后,從他母后處探聽到幾日前已經有流華山的仙人到了王都。但是卻被玄天門的人以探討道法為由攔在了天機院,連續幾日不得出門,是以他們也不知曉這些人為何而來。
趙回聽後暗道一聲好險,按著時日推算,他們前腳出了流華山,後腳就有人追了上來。因著他們在路上耽擱了幾日,所以落後了這些人幾日。如果沒有遇到青一的多管閒事,恐怕他們現在睢陽城優哉遊哉逛街,等著回來後迎接他的就是父皇母后的怒火。
如此想著,他便下定決心,一定要先告那些人一狀。
“母后!”趙回喊著母后,眼中流了淚出來:“兒臣大抵曉得他們為何而來,蓋因兒臣是從流華山偷跑出來的。”
王后一聽這話拍案而起,直接提了他的衣領:“你現在就與我去天機院,求得仙長原諒。”
趙回縮了縮脖子,“母后,您為何不聽兒臣說為何跑下山來,就要抓兒臣去道歉?”
王后聞言,看著他:“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何要跑下山來!”
趙回穩了穩心神,說:“那是因流華山本就是沽名釣譽之輩,兒臣與王宣到了地方後,他們看重兒臣身份,便說兒臣乃是絕世天才,還說王宣毫無天賦,月後就要被趕下山去。如此也就罷了,那些人根本什麼都不教,國策也就罷了,料想一群山野之人也不知道。但是他們連四書五經也不教,只是教一些符咒,可我們一群同窗,跟著畫了好幾日,什麼道道都沒畫出來,他們這不是騙人嗎?”
王后狐疑得看著他,“你父皇同我說,那流華山仙長乃是有通天本領之人,怎會如你所說這般?”
趙迴心虛的咳了一聲,說:“想來他們是會些戲法吧,兒臣倒是也見過那些入門已久的人修煉,其實也不過就是練些劍術罷了,平日裡就是打坐唸經。母后,兒臣可是太子啊,難道要不學治國之策,只去學打坐唸經嗎?”
這話倒是惹的王后動了心思。
當初送趙回去流華山時,是因為天機院那一群文韜武略的弟子都是出自流華山,他們便以為山上全部都是大能人。可如今聽來,也有可能是那些人原本就有大才能,不過是借了流華山的名號而已。
“既然如此,我便領你去見你父皇,叫他……”
話不曾說完,有內侍來報,說陛下在御花園接待流華山仙長,請太子殿下皇后娘娘一同前往。
趙回可憐兮兮去看他娘,王后道:“若你所言屬實,定然不會叫你再去!”
趙回這才鬆了口氣,然而等見到御花園那個一身白衣的男人,以及在他身邊坐著吃果子的青一,趙回腦袋裡面只有兩個字:完了!
姜炁不是個愛和人聊天的人,皇帝初時和他閒聊幾句他還應付著,等到後來便乾脆不理。是以等趙回他們過來時,三個人各自坐著,一人尷尬的看著四處花花草草,一人淡定喝茶,一人吃果子吃的不亦樂乎。
趙回面無表情朝著皇帝行了禮。
皇帝拉著皇后一同坐下,又讓趙回坐在了下手位置,便同姜炁說:“吾兒已經來了,仙長有何話,此時可以說了。”
姜炁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皇帝。
皇帝接過,看了一會兒後身子僵住,不可置信看著姜炁:“仙長所言當真?”
姜炁頷首:“自然!”
皇帝回頭看自己兒子,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之色。
趙回拽了拽他孃的衣袖,王后朝著皇帝說:“陛下,太子他……”
皇帝此時卻是突然回過了神,打斷王后的話,朝著姜炁說:“天下的父母大抵都是希望自己孩子能有些出息。我將他送到流華山,原本是存了讓他學些強身健體的功夫,再學些濟世救民的本事,若他真有仙緣,可求長生之道,我自然欣喜萬分。”
姜炁卻說:“倒也不必將人留在山上,他修仙一途的機緣乃是真命天子的紫薇之氣,若是做不成這個皇帝,他這紫薇之氣一散,也就和普通人無異。我師弟的意思是,他可現在山上修成仙體,之後做他的一世皇帝,等他擇了繼承人後,再繼續修行。”
王后已然聽著愣了,倒是皇帝聽著有些狂喜之色。
若是大昭將來的皇帝乃是一位仙人,開疆拓土豈不是信手拈來之事嗎?
當下便道:“謝過仙長垂憐,趙晉感激不盡!”
趙晉便是君王名諱,乃是天下人都需避諱的字眼,此時由他口中說出,可見心中的確是存了偌大感激之情。
姜炁點了點頭,問青一:“可吃夠了?”
青一砸吧著嘴說:“這紫色的果子好吃,但是那桃子不如咱們山上的好吃!”
姜炁聞言笑了笑,說:“當時與你說兩日一個桃子,你不在這幾日,紫衣都與你存著,可要回去吃了他們?”
青一眼睛放著綠光,瘋狂點頭:“好啊好啊,咱們現在就回吧!”
趙回:“……”你這個叛徒。
姜炁站起身子同皇帝說了句:“日後若是需要趙回下山,去信與流華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