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席墨低頭看了她一眼,步伐沒有一刻的停下,“夏夏,你可以恨我,甚至可以殺了我。只求你不要這樣殘忍的對我……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我們可以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夏夏,我什麼都肯為你做……”
哪怕是不再姓紀,哪怕眾叛親離,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什麼都願意做。
要是這些話在七年前一切還沒發生的時候,他說了該有多好。
席夏吸了吸鼻子,聲音孱弱道:“我說了,我的人生在七年前就結束了。你殺了我父親,害的我流產,忘記了我七年,讓我痛不欲生了七年;那麼席墨,你又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些話?”
紀止死死的咬住唇,所有的聲音都哽咽在咽喉無法出口。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他沒有資格對她說任何話。
“席墨,你忘記了我七年,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忘記我了。”她喃喃的開口,“我要讓你用餘生記住我,刻骨不忘。”
紀止的步伐緩慢的停下,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她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黑色的手槍,抵住了太陽穴,沒有任何猶豫的扣下扳機……
“不要……”
他驚慌失措的大喊的時候,槍聲同時響起。
溫熱的血液濺到他的臉上,卻比死更冷,更殘忍。
她如一隻單薄幼小的蝴蝶靜靜的落在他的懷中,唇帶淺笑,緊閉雙目,沒有一絲一毫的牽掛。
走的那麼瀟灑,又絕然。
“啊……”
紀止像是被人抽空身上所有的力氣,雙膝猝不及防的狠狠跪在了地上,抱著她如同受傷的野獸般,痛苦的低吼。
眼眸裡的潮溼浸潤了她冰涼的肌膚。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殘忍,為什麼要這麼懲罰我……你恨我,你殺了我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夏夏……”
“夏夏……”
紀止抱著逐漸涼去的身體,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
他的下屬已經去海里帶回了小小,並且發現她脖子上的紅,並不是血液,是紅色的顏料,而在海里找到的那把刀刃……
根本就沒有開封過。
小小並不明白死亡是什麼,只是看到漂亮的阿姨睡在爸爸的懷裡,奇怪道:“爸爸,阿姨怎麼了?她不是說要演戲給爸爸看,讓爸爸以後多陪陪小小,阿姨怎麼睡著了!”
紀止呆了,抬頭看了一眼女兒的脖子上,白璧無瑕,哪裡又一絲一毫的傷痕。
再低頭看看懷裡毫無氣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