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一酸,毫不猶豫的摘下戒指甩向了窗戶,牽動了手術的傷口,疼的呻吟了一聲。
她不要戒指了,不要和他結婚,什麼都不要,她只要他活在這個世界上,哪怕生生不見。
她不要自己愛到極致恨到極致的這個男人不在了。
不能接受。
站在病房門口的雲簡月聽到房間裡似乎有什麼聲音,擔心她有事,下意識的握住冰冷的金屬想要進去。
只是要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又頓住了。
這個時候是雲思晚最脆弱的時候,心高氣傲如她,大概是不願意被人看到脆弱不堪的模樣。
深呼吸一口氣,握住金屬的手緩慢的垂下,最終還是沒有進去,守在門口等顧知深回來,兩個人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始終沒有進去。
…………
雲思晚醒來後除了雲簡月說過那兩句話就再也沒開口說話了。
雲嘯天和陳瀟瀟輪流安慰都沒有用,好在陳瀟瀟喂她喝湯,她還是願意喝一些的,只是整個人很消沉,一點生機都沒有。
她沒有問過兩個孩子,也沒要看一眼。每天除了睡覺,醒來就睜著眼睛看著窗外,一言不發,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就像沒有人能體會她的心有多痛。
每一分每一秒,乃至每一口氧氣都如同針紮在她的心頭,痛到極致,反而哭不出來,也叫不出來,連悲傷的姿態都顯得那麼寂寞。
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傷口好一些了,白長安安排她轉到自己醫院後的月子中心,有專業的護士和月嫂照顧,雲簡月他們也能輕鬆一些。
兩個孩子的情況也有所好轉,但畢竟是早產,體重沒有足月的嬰兒重,瘦小瘦小的,倒也安靜,除了餓了會哼唧兩聲,極少會苦惱;醒來就用一雙黑若玄武石純淨無比的眼睛充滿好奇的看著這個世界。
雲簡月每天都要過來看她也看著孩子,越看越喜歡。當年她生下承寒,不到半個月就被沈憐藍擄走,她都沒有照顧到承寒,一直都是她心裡的一個缺憾,這次好像是把心裡的缺憾都彌補在這兩個孩子身上,每次抱到懷裡都捨不得放手。
相比較之下,雲思晚對兩個孩子的態度則冷淡的多,即便雲嘯天和陳瀟瀟把孩子抱進房間,她也不看一眼,更別提抱他們了。
雲嘯天看她這樣又心疼有來氣,想罵她,被陳瀟瀟制止了。
她是女人多少能體會雲思晚的心情,哪裡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雲思晚不是不愛兩個孩子,而是不敢面對這兩個孩子。
一出生就沒有了父親,看到他們就會想到他們的父親,難免悲傷更重。
現在只能盼著時間久一點,她心裡的痛能夠淡一些,慢慢的好起來。
……
顧知深派去義大利的人與薄情薄菲聯絡上了,確認那具屍體是薄淺徹無疑。
薄菲本是想等雲思晚過去再安排薄淺徹遺體火化的事情,但知道雲思晚早產後,知道等不了,便將薄淺徹的遺體火化,直接入葬薄家的墓園。
顧知深的人回來帶回來那枚廉價的銀戒指,因為長時間佩戴又經過火燒,已經沒有最初那般閃亮了,陳舊的宛如他們的感情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埃,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