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見她的神色不對,沒問那麼多,立刻打電話給雲簡月借一些顧知深的人到別墅。
雲簡月那邊答應的很爽快,動作也非常迅速,等他們回到別墅的時候,裡裡外外已經被顧知深的人包圍的水洩不通,連一隻蚊子都飛不進來。
雲簡月擔心雲思晚,也過來了,站在門口等。
十一下車,扶著雲思晚從車子裡下來,一步步的走到門口。
“姐,怎麼了?臉色這麼差。”雲簡月趕忙扶住她,十一騰出手去開門。
雲思晚抬眸望了她一眼,沉默不語,只是抓住她的手冷的像冰塊。
三個人進屋子,雲簡月扶著雲思晚在沙發坐下,讓十一快去倒杯熱水來。
十一快步走到廚房倒了一杯熱水拿到客廳,雲簡月伸手接過,塞進了雲思晚冰涼的掌心裡。
“到底怎麼了?”雲簡月一臉的霧水,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薄淺徹不是不糾纏她了,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帶她去醫院?
雲思晚低垂著眼眸,薄如蟬翼的睫毛遮擋住眸光,在眼瞼投下一片淡淡的青影,雙手捧著滾燙的杯子,毫無反應。
雲簡月抬頭看向十一,眸光詢問他。
十一猶豫了下,覺得這件事瞞不住雲簡月便說了,“老大她……懷孕了。”
山明水淨的瞳仁倏然睜大,驚訝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什麼?”
“老大懷孕了!薄淺徹那個混賬東西,居然把老大押到手術檯上做人流手術。”十一攥緊雙拳,額頭的青筋暴起,恨不得現在就去把薄淺徹給滅了。
路上聽到老大說完,他就想這樣做了,只是礙於要把老大平安送回來,所以剋制住衝動。
雲簡月膛目結舌,有點不敢相信,“不是吧!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薄淺徹之前不是還很想雲思晚重新開始,雲思晚現在懷孕了,正是他的機會,他不抓緊機會好好表現,居然押著雲思晚去做流產手術,他是腦殘還是腦殘呢?
“有什麼誤會!他就是禽獸不如的混賬!虧老大之前還拚死救他,真他孃的不值得。”十一憤憤不平道。
…………
“雲總因為救你,回到冰城大病了一場;手上的傷在河水裡浸泡太久,傷到經脈,右手現在只能維持日常生活,她再也提不起槍了。”
古寒每多說一個字,就宛如有一把刀狠狠的紮在了薄淺徹的心裡,千瘡百孔,血流不止。
她再也提不起槍了。
她再也提不起槍了。
她再也提不起槍了。
曾經那樣肆意瀟灑的一個女人,曾經那樣意氣風發的一個女人,曾經那樣英姿颯爽的一個女人,再也提不起槍,提不起重物,和殘廢了又什麼區別呢?
那樣心高氣傲的一個女人,她又是如何接受這樣的事實?
表面無動於衷雲淡風輕的模樣,心裡又該有多痛?
濃如蒲扇的眼睫毛緩慢的往下垂,安靜的覆蓋在眼睛上,隱匿起眼底所有的傷與痛,懊悔與心疼。
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比雲思晚更讓他深愛的女人,也再不會有比雲思晚讓他更對不起的女人了。
晚晚,晚晚,晚晚……
心裡不斷的喚著她的名字,句句深情,字字染血。
…………
雲思晚回到家以後就沒再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