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思晚平日裡工作嚴謹又嚴苛,但私下其實沒什麼架子,公司裡的員工都知道,在她面前很放得開,倒是一心的員工大部分是新招聘的,極少是從義大利帶來的,與薄淺徹不熟稔,光是他那張永遠沒有表情的冰山臉已經足夠他們拘謹,更別提放開玩了。
好在雲思晚公司的員工很會烘托氣氛,更有媒體記者在場,氣氛很快熱鬧起來,一心的員工也漸漸放開了,包廂的氣氛是越來越熱鬧。
平日裡在老闆手下受到的氣,自然是要在這個時候發洩了,一個個都不懷好意的端著酒杯向雲思晚敬酒。
雲思晚也不生氣,笑意盈盈的舉起酒杯,來者不拒。
至於薄淺徹他們雖然有賊心卻沒賊膽,都是禮貌的敬酒,他要喝一口是給他們面子,要是不喝,他們也只能認了。
一片喧鬧中,薄淺徹靜坐,墨眸一直看著她在喝酒,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白皙的肌膚被酒精染紅,醉意朦朧,沒了在辦公室的嚴謹和肅穆,更顯得豔麗驚人。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讓服務員把東西扯了,直接在包廂裡繼續唱歌,點了不少酒助興。
有人在起鬨要雲思晚唱歌,雲思晚坐在軟軟的沙發上,姿態慵懶,像是沒長骨頭,笑眯眯的對他們擺手。
他們不罷休,無奈之下,雲思晚只好在喝酒和唱歌之間選擇了喝酒,一口氣喝完了一瓶紅酒。
包廂裡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無一不是在讚歎雲思晚的好酒量。
雲思晚這麼配合他們玩,他們也懂的適可而止,否則明天上班他們就完蛋了。
她喝的太多,頭暈的厲害,坐下的沒注意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薄淺徹眼疾手快的伸手拉住她,順勢就將她拉到自己懷中,唇瓣貼在她的耳朵,嗓音沉啞:“你喝多了。”
溫涼的氣息灌入她的耳朵,猶如一道涼風在清醒快要迷糊的神經。
雲思晚伸手推開他,往旁邊挪了個位置,醉醺醺的眸光沒有焦距的看著他,空洞而麻木。
薄淺徹伸手撫摸她的臉頰,聲音在吵雜的環境裡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清晰的一個字一個字鑽進她的耳朵裡,“晚晚,你不開心,因為我來了?”
四周的人都喝多了,各自玩鬧,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舉止親密。
她拂開他的手,低眸說:“我去一趟洗手間。”
像是說給他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包廂裡有洗手間,她沒去,去包廂外的洗手間。
沒走幾步,酒精上頭的厲害,眼前的場景都在晃盪,天旋地轉。
還沒有走到洗手間,已經走不動了,靠在牆壁上,身子緩慢的往下滑動。
拱起雙腿抱著,蜷曲成一團,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事實上,她的確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在幸福的國度裡是沒有她的家。
頭很暈,很想睡覺。
她低頭閉上眼睛就要睡覺,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搖晃自己的手臂。
“雲總,雲總你怎麼樣?怎麼喝這麼多?”沉穩的嗓音裡透著關心。
雲思晚睜開眼睛,一張臉在面前不停的晃啊晃的,她已經很努力的睜開眼睛了,卻還是看不清楚對方的五官。
“雲總,我是佟與,你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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