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淺徹蒼白的臉色蒙上一層白霜,唇角含著幾分譏諷,“夫妻?我什麼時候娶過你,我怎麼不知道?”
唐笙兒臉色一白,唇瓣顫抖的碰撞在一起,“我們是舉行過婚禮的,難道你還想否認?”
“婚禮上我們沒有交換戒指,我沒吻過你,在法律上我們更不是夫妻。”低沉的嗓音冰冷的像是從地獄傳來,落在唐笙兒的耳畔,冷冽的寒氣不斷的從心底最深處湧上來,冰凍四肢百骸。
“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含淚的眸光幽怨流轉,滿腹委屈。
薄淺徹坐直了身子,眸深如墨,壓低的聲音問:“我怎麼對你?”
唐笙兒眨了眨眼睛,一時間沒有組織好言語,耳畔沉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你說不出來,不如說說你是怎麼對晚晚的?”
委屈的神色微變,眸光避開了他,“我不知道你說的說什麼意思!”
“你和晚晚很早就認識了,你們之間發生過一些事,並且是我不知道的事。”疑問的話卻是用篤定的語氣說出來的,犀利的眸光捕捉著唐笙兒神色上的每一分變化,當看到她眼底的閃躲時,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晚晚第一次見唐笙兒就表露出反感,現在他大約明白了。
“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在佛羅倫薩,是你帶她回薄家的。”唐笙兒一口咬定自己和雲思晚第一次見面是因為他。
“是麼?”低低沉沉的嗓音裡聽不出情緒,頓了下,再起時語氣凜冽而犀利,“那三年在教堂,你和她說了什麼?”
唐笙兒心裡一緊,條件反射一樣的否認:“沒,沒說什麼。”
話音落下,迎上他犀利如刀刃的眼神,忐忑的嚅了嚅唇瓣,“就是讓她不要破壞我們的婚禮而已!”
墨色的瞳仁含著金屬般的冷銳,不相信她的話,一個字都不相信。
如果真如她所說,晚晚當年不會突然情緒失控的要殺了她。
這三年他從來都沒有問過唐笙兒當年究竟和雲思晚說了什麼,因為知道即便是開了口,唐笙兒也未必會說實話,而他一直都想不通究竟是什麼事,可以讓晚晚失控至此!
如果他們早就認識,也許他能隱約猜測到一些。
“笙兒,當年,報警的人,真的是你?”
緊繃的嗓音響起,逐字清晰,落在唐笙兒的耳畔時,呼吸倏地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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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思晚回到房間就看到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薄情。
聽到開門聲,薄情側頭看過去,見她回來了,起身,臉色有些部自然,乾巴巴的聲音道:“抱歉,沒經過你同意,我就進來了。”
薄情已經不是三年前的那個不諳世事,嬌蠻任性的小丫頭了,這幾年她跟在薄淺徹的身後也經歷了不少,性子比以前沉穩許多,喜怒也不會再全寫在臉上,讓人一看便知。
雲思晚一臉的無所謂,“這是薄家,你的家,你想進哪個房間就進哪個,不需要經過我的同意。”
走到椅子旁坐下,纖長筆直的兩條腿重疊在一起,嗓音淡漠,“想說什麼就說,這麼彆彆扭扭可不像你!”
薄情眼底的光黯了黯,咬著唇瓣喃喃道:“對不起!”
有那麼一瞬間,雲思晚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好笑的看著她說:“你在道歉?薄情在向雲思晚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