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大雨,雨刮在擋風玻璃上來回擺動。
薄菲雙手握住方向盤,腳下的油門踩到底,黑色的車子在大雨中一路疾馳。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欒家公司大樓面前。
她沒有拿傘,解開安全帶就下車了。
薄淺徹先下車撐傘,然後讓雲思晚下車,為她撐傘,避免她被大雨打溼了。
薄菲沒有看他們,步伐兀自的走向大樓裡,用指紋開鎖,走進電梯裡,等他們進來,摁下了頂層。
薄淺徹收起的傘,水珠一滴滴的落在乾淨的地面上,水珠映著燈光閃閃爍爍。
銀色的牆壁上,薄菲的神色沉靜如故,沒有一點的情緒波瀾,讓雲思晚腦子裡不禁浮起兩個字:“麻木!”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大雨入眼,夜幕中看到站在欄杆旁邊的兩個人。
一個是不見的薇薇安,另外一個是本該坐在輪椅上的——欒風。
雲思晚看到他站立的雙腿,眼底拂過一絲驚訝,他可以站起來?
眼角的餘光掃向薄菲和薄淺徹,他們面色無動於衷,似是早就知道了。
欒風抓著薇薇安的頭髮,將她往欄杆那邊推,薇薇安嚇的尖叫,拼命的掙扎。
原本溫潤如玉的俊顏此刻被戾氣佔據,扭曲的近乎猙獰,哪裡有平日裡半點溫潤的模樣。
薄菲看著他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步步的走過去,淡淡的嗓音穿透雨簾送進他的耳畔,“放開我媽媽。”
欒風的動作一頓,眸光看向她,眼底拂過一絲驚訝,迅速鎮定下來,“你早就知道了?”
看到薄菲沒有一絲驚訝的神色,他肯定她一定是早就知道了。
薄菲沉默的看著他沒說話。
“什麼時候知道的?”他又問,他以為自己一直隱藏的很好。
“這個很重要?”
欒風沒說話,眼神卻很執著。
被大雨打溼的睫毛劇烈的一顫,她喃喃的開口:“我們相識多年,又是夫妻,朝夕相處,同床共枕,即便你偽裝的再好,也總有疏忽的時候。”
是的,她早就知道他的雙腿能夠行走了,只是他一直裝作無法站立行走的樣子,她也就配合著他,假裝不知道罷了。
欒風抿唇一笑,笑意裡說不出的落寞和自嘲,“我一直以為你和她不一樣,原來你們都一樣!”
他說的是薇薇安,抓住她頭髮的手收緊,疼的薇薇安呻吟一聲,眸光求救的看向薄菲,“救我,菲菲,救我!”
薄菲沉靜的迎上他瘋狂的眼神,沉靜的開口:“我和她不一樣,我想要的不過是你,是我們的家。”
所以不管他為什麼要偽裝無法行走的樣子,她都不問不說,甚至還幫他隱瞞,為的不過是維護好他們的家。
“呵呵……”他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冷冷的笑起來,手指緊緊掐著薇薇安的脖子,恨不得立刻將她脖子擰斷,“如果不是你們母女,我的父親會死?欒家的公司會落入你們母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