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弟弟和悟哥雖然從未表現出異常,但是心思細膩的津美紀不像伏黑啟太一樣,對家裡人可能在從事一些“日常外”的工作,津美紀隱約有所感覺。自今天從醫院醒來後,雖說津美紀在醒來後一直表現的風輕雲淡,但是心底還是對踏入世界的反面這件事有所不安。
不過,有家人在的地方,無論哪邊,都沒什麼好怕的。伏黑津美紀為自己擁有了“非日常”的能力而感到慶幸,如果不是意外擁有了能力,自己可能會永遠被蒙在鼓中。
伏黑啟太走出測試房間時,發現赤司徵十郎正等在門外,坐在醫院專用的等候椅子上,低頭看著手上的報告,似乎在思索些什麼,甚至沒注意到自己一行人出現。
“嘿,徵十郎!”伏黑啟太壞心眼地使用了靈力,悄無聲息地靠近了赤司徵十郎,拍了他一下。
“在想什麼呢,這麼入迷。”伏黑啟太問道。
赤司徵十郎被拍了一下,卻是雷打不動,頭也不抬。
“你這是,心情不好?”從赤司徵十郎的紅發後腦勺中,伏黑啟太迅速判斷出來了赤司徵十郎的心情。順勢坐了下來,伏黑啟太湊到赤司徵十郎的邊上,試圖看赤司徵十郎的表情。
“不,沒有。”赤司徵十郎抬起了頭,露出了伏黑啟太熟悉的微笑,“正好醫院的院長給我送來了住在這所醫院的覺醒術式者的表現,我想參考一下,可能對津美紀姐姐有用。”
“抱歉,可能看得太入迷了,冷落到你了嗎,啟太。”赤司徵十郎歉意地說道,捲起了手中報告。
“這樣子。”伏黑啟太愣愣地看著赤司徵十郎的表情,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這件事可不是說說而已,雖說中間有一點空白期,但是從小養成的微表情習慣其實並不會改變。
“但是徵十郎,你的表情告訴我,你現在很失落哦。”伏黑啟太說道。
赤司徵十郎突然沉默了下來,收起了笑容。
赤司徵十郎本想反駁,但是臨到嘴邊,卻只覺得喉嚨堵住了一般,終究是說不出話來。
怎麼可能不失落呢。一朝之間,發現自己以前生活的世界似乎是世界的光亮面,而在世界的陰暗面,充滿了咒靈和危險。
自己的才能和天賦,好像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失去了意義。而自己一直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卻在世界的另一面熠熠生輝,讓自己感覺無法追趕上他的腳步。
赤司徵十郎捏緊了手中的報告——這當然不是病例報告,而是咒術界的年度事件總結。
上面只有冷冰冰且簡短的描述,時間,地點,事件,參與咒術師,以及..死亡名單。
越瞭解咒靈的危險,咒術界的錯綜複雜,赤司徵十郎卻越是擔心。
伏黑啟太,伏黑惠,甚至是今日剛剛覺醒術式的伏黑津美紀,會死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嗎。就算他們很強,但是,在咒術界這個爾虞我詐的地方,真的不會出意外嗎。
更重要的是,自己確實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普通人”,要如何才能以絕對的話語權參與到他們的世界中,改變咒術界的高層呢。
赤司徵十郎暫時沒有想到好出路。
現在,津美紀也半隻腳踏入了另一面的世界。赤司徵十郎與伏黑啟太面對面坐著,伏黑啟太身後是面露擔憂的伏黑津美紀和伏黑惠,四個人的距離明明那麼近,卻又彷彿出現了一條線,將赤司徵十郎隔了開來,顯得如此涇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