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有些朦朧,但是在禦前決鬥的同時,羂索看到覆蓋在六眼和十影之上,還蒙著一層戰鬥的虛影。
早在千年前,羂索還在自己的身體內時,就模糊地感應到,這個世界中除了咒力外,還有另外一種力量體系。
當他將願意參與遊戲的咒術師封印之時,有一些封印物會出現異變,它們從內部傳達出來的活動力量會變成不一樣的感覺,就像是裡面封印的東西被掉包了一樣。似乎還在自己的“實驗室”中,看到過人形的幻覺。
製作封印物的羂索試圖研究這種情況,但是這種不一樣的力量波動,很快就又會恢複正常。
而羂索附近的建築,偶爾會因為各種原因出現損壞,從天降奇物,到猛獸破壞,到電器突然爆炸,到車輛失控等等理由,層出不疊。
在千年中經常混跡於咒術師群體中的老油條羂索,對這種掩飾可謂是十分熟悉。
站在被糊弄的那一方,羂索只能保持微笑。
但是戰鬥的兩方勢力,都很會隱藏。直到不久前,被短刀化身的付喪神追著跑時,羂索便確信,另外一方的力量,一定能夠為他所用。只是被五條悟方逼迫的實在緊,導致羂索沒有精力抽出手去尋找和談判。
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羂索發現了付喪神的另一面——時間溯行軍,居然自己找上了門。
“再確認一遍,你的目標是,消滅對面的付喪神麼。”羂索讓自己陷在了地下室唯一的沙發上,一邊問著,一邊思索自己的術式是否可以將其收為己有。但是考慮到現在自己的陣營確實內憂外患,在無法具體估量對方實力的時候,羂索只能遺憾地放棄了這個念頭。
“修...正,改...變,不...我們要讓...人類繼續進化...五條悟...七海...伏黑啟太...死亡。”為首的高壯時間溯行軍不太流利地一字一頓說道,和最初出現時的回答別無二樣,就像是沒有理智的機器,只會重複被設定好的語言程式。
“好的,確認完畢。”羂索的臉上浮現了滿意的笑容,“你我的目標完全一致,現在,就讓我們齊心協力,消滅外面的那些小蟲子吧。”
“當然,還有我們的新夥伴,蟆怪。”
伏黑啟太持刀砍掉了伸至面前的粘液咒靈的手。
此次進攻,伏黑啟太獨自帶領了藥研、小夜、厚從西口攻入。亂、前田、愛染則分散於同期身邊。
咒靈的粘液沾染到了伏黑啟太的側臉,被伏黑啟太用袖子一擦,繼續堅定地向前踏入。藥研等極化短刀,以伏黑啟太為中心,以簡易的橫隊陣型,漸漸向內穩步推進。
恢複了全部靈力的伏黑啟太,刀法之快,一路上可謂是將咒靈當菜切。為證實自己有獨當一面的能力,伏黑啟太前段時間還與五條悟進行過比試。
在純體術上,伏黑啟太的速度和沖力,讓五條悟想到了一個不太美妙的糟糕男人。但是好在自家養的娃,性子比那個天與暴君好太多了。
“很難想象,這是非天與咒縛能達到的力量強度。”訓練場上,五條悟搓了搓下巴,“你可以獨自帶隊,雖然加上咒力你不如我,但是在人數上,你可是有先天的優勢。”
付喪神對伏黑啟太的忠誠以及配合,是伏黑啟太無法估量的外援。
伏黑啟太在心中默默重新推演了計劃:按照計劃,為防出現意外,大家一致決定讓五條老師在結束獄門疆事件後再閃亮登場,由伏黑啟太等一年級與二年級的前輩一起先行探索。不過五條老師顯然無法作出這種在大後方等待可愛學生帶來勝利的事情,最終還是鬧鬧哄哄地加入了先行軍,只是退了一步,與學生們保持著可以隨時支援的距離。
伏黑啟太的核心任務,便是回收獄門疆。啟太摸了摸脖子上由時政技術部友情贊助的吊墜,吊墜發燙的厲害,這代表獄門疆,應該就在附近。
有些太過於寂靜了,伏黑啟太屏氣凝神,掃視著四周。
地鐵站西口空無一人,在消滅了外圍由羂索放出的低階咒靈後,連咒靈的嘶吼聲都沒有了。
從地表升起的紫韻色霧氣漸漸彌漫開來,充斥在整個地鐵站中,卻沒有任何人感到異常。
一雙屬於冷血爬行動物的眼睛,靜靜在霧氣後注視著眼前的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