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晚上十一點,距離天亮還有九個小時,我已經不奢求救兵,我願意用我不值一提的性命,來爭取多一秒的資訊傳達時間。
惡魔的聲音又近了,該死的,我要讓這些狗雜種滾回地獄!”
塞納屏息,手微微打顫,無法翻開下一頁,他不確定沃茨是不是就是殞命於此刻,這個猜測令他手腳冰涼。
周圍再次像地震一樣顫抖起來,塞納發覺胃裡火燒火燎,一陣陣痙攣,背上出了一層冷汗。
以諾發現了塞納的異常:“塞納,你看起來不太好,怎麼了?”
“只是看得太投入了,”塞納臉色蒼白,“以諾你知道我們已經進來多少天了嗎?”
“不知道……感覺沒有過很久。”
塞納壓了壓自己空虛的胃,他總覺得在這個鬼地方他們少說也待了兩三天,但奇怪的是時間的流動似乎變得很慢,如果不是饑腸轆轆,他也會以為不過是幾刻鐘罷了。
“你的手好冷,”以諾輕輕將手覆在塞納手背,“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在封閉的地下待久了大概都會這樣吧,別擔心。”
“沒那麼簡單,”以諾掃視了一圈周圍,把筆記本從塞納僵硬的手中抽出來,“這裡讓我覺得有點詭異,也許我們在這裡待過的時間並不短,來這裡,塞納。”
塞納撓撓頭,活動自己僵硬的四肢走到以諾身邊:“你又發現了什麼?”
“沒什麼,你在這裡躺下。”
“為……為什麼?”
以諾換成嚴肅的神情,稍用力就把塞納拉下身:“你需要休息。”
“我不……”
“不會太久,我會叫你起來的,”以諾解開自己的衣服,伸手給塞納蓋上,輕輕摟著他,安撫他,“幾個小時就好。”
塞納在暗處努力捂住自己的臉,不讓它燙得過分離譜,實在太近了:“我們……還是分開一點吧。”
“這樣會暖和一點,我的體質比你好,不必在意。”
像是害怕塞納抗拒,以諾稍微用了一點力將他困在自己懷裡。
塞納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他的內心被煎熬和享受佔據,總之,賺到了。
相比地下的和平,地面之上則已經步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距離塞納和以諾消失,實際已經過了四天,哈裡嘗試過找尋他們,又礙於手頭的工作,不得不壓下擔憂。
明明才剛經過國慶的萬人聖唱,惡魔卻好像根本不在意這些,從自己的藏身處逃了出來,開始製造一些麻煩。
目前都還在可控範圍,哈裡仍認為這是一個糟糕的預示——如果不是城中有更加邪惡的力量,這些低等惡魔怎麼敢如此明目張膽。
可惜哈裡找不到源頭,而教皇又時不時傳召他詢問情況,成噸的壓力擔在他肩頭。
此外因為外來人員的短時間湧入,哈裡他們還擔負起了一定的排查工作,畢竟總不能指望那些普通人看穿某些惡魔的偽裝。
在這數不清的身份登記中,哈裡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人,幾次上門拜訪他都沒有找到人,但卻多次在教皇出行時碰見。
赫萊爾……哈裡默唸這個名字陷入沉思,他必須要找到一個機會和他對峙一番才好。
不得不說,休息一會兒精神確實會好許多,但塞納卻覺饑餓感更重。
再找不到出路,恐怕就要先餓死在這裡了,絕對是最意想不到的結局。
塞納摸索出筆記本,和以諾兩人同披一件外衣,繼續往後翻看,當看見新的文字出現時,塞納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上次並不是終結。
“我不敢相信自己到現在還活著,看看日期,我斷了幾天的工作日記,但肯定能得到理解的,這些天我們為了清理惡魔可花了不少時間。
沒錯,我們而不是我,真正的強力援軍在我鏖戰之時,天降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