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並不是通俗所見的受難的神,上面刻畫的神被銜尾蛇裹挾,倒置於十字。
哈珀因為所見出了一身冷汗,恰好一個人上前擁抱了他,輕輕拍打他的後背,喃喃了一句話。
“願新神保佑你,孩子。”
哈珀僵硬地回抱,但沒有出聲。
離開互助會後,哈珀依舊感覺身體發冷,這與其說是互助會不如說是一個小型宗教團體,而銜尾蛇也是他見過的標誌,屬於人類的神諭者,不過他已經故去。
身為神諭者,自然是最虔誠信神之人,又為什麼會和這種詭異的團體牽扯上關系。
哈珀找不到頭緒,意識到這一切事件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嚴峻。
他暫不準備將這件事上報,遂聯系線人,盡可能掌握這些互助會的動向,頻繁地出入其中。
互助會的活動開展比哈珀想象中要多,一個月至少會舉辦十幾次,地點不同,人數不同,唯一不變的是交談的內容。
人們一次次剖開自己的傷口,又一次次從別人那裡換來同情。
大概兩個多月後,頻繁到訪的哈珀引起了主持的注意,邀請他進入他們的一個核心團隊,一起幫助更多的人。
“那我需要做些什麼?”
“就像現在一樣就好,不用特殊準備什麼,畢竟我們是受到新神的指引幫助大家,平複創傷,我們可是他們唯一的寄託了。”
主持憂傷地拍拍哈珀:“我相信你能做好的,這是新神降臨前的必備事宜,我們要做好準備。”
“這是什麼意思?”
“等你以後做好了,將有機會面見更高位之人,他們會解答你的這些疑惑。”
哈珀後來才瞭解到,這個組織的結構非常嚴密,互助會只不過是最下屬的分支。
這些來互助會的人都是待發展物件,發現有潛質之人後會逐步吸納如團體。
哈珀過上了雙重生活,白天為異族案件奔波,夜晚則在互助會中探查。
在經過大半年後,哈珀受到了之前主持所說的高位者的接待。
透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哈珀已經大概認清了這個組織的本來面目,他們是脫離神諭者原教會的異端,已背叛神步上歧路。
因為梵蒂岡之役帶給驅魔界的重創,讓驅魔者們一時沒有發現這個團體的小動作,令它抓住機會壯大了自己。
可惜哈珀沒有抓住他們的把柄,無法公開調查,何況就他們一直組織的大量互助會活動來看,還像是在做好事。
畢竟信仰不同並不能算是罪證,百年前的排除異己在現代社會看起來不可理喻,除非他們切實做了什麼危害之事,但哈珀還沒發現。
“你將有機會進入我們的核心,”接待哈珀的人並未以真面相對,“成為新神最近的侍奉者,你是否願意?”
“那我需要知道你們希望我做什麼。”
“當然是益於人類之事,”對方靠近哈珀,將一個盒子交給他,“去吧,讓我們看見你的忠誠,此後你將被永久傳頌。”
盒子裡裝著的是一把銀匕首,刻著特殊的文字。
而哈珀需要做的,則是用這個匕首去殺死一個惡魔,至於是混血還是真正的純種惡魔,任他挑選。
他可以選擇一擊斃命,也可以選擇最殘虐的手法。
那些異族被虐殺的真實原因,像是終於被撕開了一角。
結合互助會中人們的身份,也就不難解釋那些異族為什麼死狀悽慘。
這個組織利用的梵蒂岡之役遺留下的傷痛,將人類的仇恨化作他們組織發展的原動力,繼而拓展開來。
他們把自己放在教唆者的位置,去唆使那些在戰役中受到傷害的人拿起屠刀朝向那些異族。
順便給這些人一個可笑的安慰——你是為了全人類。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哈珀的推斷,沒有實際的佐證,要是曝光,還會打草驚蛇。
尤其互助會積累了善名,受過幫助的人們不會接受這個組織其實做了壞事。
畢竟每一個人,都是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