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塞納分了一包點心給對方,“絕版美味,分你一個,我們可一直都是互利互惠的良性合作關系,以後我不得也幫你,我們不是好兄弟嗎?”
有事好兄弟,無事你是誰,混血惡魔已經看透了塞納,對他這句話嗤之以鼻。
看透歸看透,不也得受著,混血惡魔嘟嘟囔囔無可奈何,甩給塞納一個東西:“真不知道你非要我帶這個東西出來幹什麼,知不知道我把這個檔案整出來花了多大功夫。”
塞納一臉茫然:“我?我什麼時候說過?”
“你還不承認,”對方氣急,掏出手機,指著一個號碼,“你還催我到火車站就給你,你以為我有閑心查你坐了那班車幾點到?不全都是你說的。”
塞納將信將疑接過手機,號碼顯示的是他的沒錯,接到的時間是昨天。
混血惡魔繼續控訴:“就一天!你讓我找這個檔案出來,你知道一天是什麼概念嗎?除非走非常規渠道,我的惡魔品都被你敗光了。”
塞納很混亂,把手機還給對方,莫名其妙翻開檔案,看見第一頁的名字,眼中不再有疑惑。
“怎樣,是不是你要我找的?”混血惡魔氣呼呼地挑眉,一副要是塞納否認,隨時收拾塞納的樣子。
塞納合起檔案頓了片刻隨即和眼前的混血惡魔打哈哈,直說自己記性不好,賠了不少不是,好說歹說把人哄走了。
給對方打車送別,塞納表情凝固,呆呆站在路邊,神色空茫,片刻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慢慢吸著,同時飲入冷風和煙霧,又緩緩吐出。
“哈,我都有點佩服他了,”塞納似笑非笑說著,“我早就說哈珀·伊利斯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原來這一大堆事,早就有預告了,真是煞費苦心。”
以諾心口一緊,關於哈珀,他絕對是以諾最不想提起的人之一:“哈珀又帶來了什麼?”
“也許是戲弄,也許是預告,”塞納撫摸檔案的封面,“總之是讓我覺得不舒服的東西。”
“這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在你來警局找我的那天,我正在查辦一樣案件,是關於一個混血小鬼來偷檔案,”塞納無意隱瞞,舉起手中的檔案,“我當時還覺得詭異,好端端誰會偷一個十年前警官的檔案,現在來看,答案太多了。”
“不過他那時偷的檔案並不完整,至少沒有這個完整,”塞納冷笑一聲,“當時描述哈珀·伊利斯只說他一個普通警員,可從沒提到過他就是我所在崗位的前輩。”
哈珀·伊利斯死於十年前,而十年前正是塞納遭遇一件可怕劫難之後,正式踏入這個人魔混雜的世界的一年。
巧合得匪夷所思。
“既然這樣,我想多米索肯定不會對這些事一無所知,”塞納垂下眼睫,指尖緊緊夾著煙,有些顫抖,“畢竟這個職位,也是他給我託人介紹的。”
塞納說這句話時竟然覺得身上發冷,有那麼一瞬,疑慮侵蝕了他的思維,在塞納的認知中多米索算得上是他的親人,他不想猜忌多米索和哈珀是一夥的,這個想法會讓他瘋魔。
“我們快點回去吧,回去了,一切問題就有答案了。”塞納自語著,伸手搭車。
此時鐘臨東的家鄉尚在夜晚,他從飛機的視窗看著外面的天幕,沒有任何調整時差的意思。
“歇一會兒吧,不然回去會不適應的。”
鐘臨東不為所動,像是在思考。
“怎麼啦,真的開始想自己的外國朋友了?”鈴媛有意逗鐘臨東,“難得難得,鐵樹開花。”
鐘臨東無奈地嘆氣,拉下遮光板,不理鈴媛。
“有什麼說說唄,明明前幾天不是挺好的。”
鐘臨東和塞納他們玩時,確實有點轉變,至少看著像個少年,不那麼死氣沉沉,鈴媛思考回去要不要向本家申請把給鐘臨東找個年齡相仿的玩伴。
不過……大機率不會同意。
“媛姐,和塞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你也確實覺得他們和普通人沒兩樣是嗎?”
“對啊,你難道感知到了什麼?”
鐘臨東搖搖頭:“但願是我的錯覺。”
鈴媛愈發好奇:“到底怎麼了?”
“這個世上……”鐘臨東猶豫著,“真的會有什麼超然秘法,令死者蘇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