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蠢話呢。”
哈珀的手中握著由龍鱗所制的鋒利長劍,憑空出現在加文身後,漆黑的劍貫穿了加文的身體,哈珀唇畔是不屑的冷笑。
只是稍加用力向上一挑,加文便被一分為二,摔倒在兩側,他的靈魂則當場被賽巴斯蒂安吞吃。
以諾愣愣地看著哈珀,眼中是巨大的震驚,這一切太過突然。
“神父,我本忍痛將手刃仇人的機會讓給了你,但你在做什麼,”哈珀收起劍,在地表留下一串血點,“看見了嗎?神父,這就是他們的所作所為,也是我一直最想讓你看清的一切。”
“在孤兒院的時候,我就說過了,讓你好好看看,非常遺憾你錯過了,不過這次我想你看得非常清晰了,”哈珀伸一隻手捏住以諾的臉,另一隻手取下自己的假面,那是一張無比憤怒的臉,“這裡發生的一切就是這群混蛋所做的事,這就是他們犯下的罪行,他們永不知悔改,一遍又一遍讓世界誕生無盡的慘劇,十年前,我無力阻止一切,但現在我要懲治他們,強迫他們以死伏罪。”
“告訴我神父,你剛才為什麼遲疑了!難道還沒看清他們的真實面目嗎!難道還沒看夠悲劇嗎!對於這種披著人皮的惡魔,你在發散什麼該死的泛濫同情心”
“……他是人類,”以諾空洞地看了看加文的屍體,有些錯亂,“我不能殺死人類,這是鐵律,這是……”
以諾再說不下去話,他早已無法承受自己看見的一切,他是絕對忠誠的信徒,相信著神與善,無法接受作為神之子的人類做出這種事,這與他的所學所知背道而馳,顛覆三觀。
原罪所帶來的劣根性,果然依舊根植人們心中,不可消滅嗎?
看著以諾的表情,哈珀慢慢移開視線,松開了以諾。
“神父,你比我還要可悲啊,”哈珀洶湧的情緒收放自如,重新恢複了冷靜,“你真的被教導和保護得非常好,好到讓我嫉妒。”
“既然你堅持著自己的信念,我不會強行摧毀它,但相信我,在這神離去的人間,只要你看得足夠多,你的信念終究會被徹底腐蝕,我不知道等待你的會是什麼,但願不是更慘烈的景象。”
哈珀這麼說時滿是憐憫的鄙夷,唇角綴著嘲諷的笑。
樓頂的樓梯口出現了一個人,看見來人時哈珀微微嘆息:“你的保護者總是出現的如此及時。”
“以諾!”塞納呼喊以諾的名字,跑向他。
“這是最後一站了,神父,”哈珀臨行前提起以諾,直視以諾的雙眼,“接下來,輪到你們給我指引方向了,回去吧,你們將能夠知曉我的一切,這是我預支的酬勞。”
哈珀松開手,重新戴上面具,離開了現場,塞納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逃離。
塞納近前,以諾仍舊跪坐在地上,呆滯地面對滿地瘡痍和狼藉。
“以諾……”
以諾身上的血跡和傷口已經無聲訴說了他遭遇的一切,塞納不確定以諾是否遭受了更重的創傷。
緊跟而來的是鐘臨東和鈴媛,他們遭遇了鬼打牆,半天才找到這裡,顯然大戰已經結束了。
以諾勉力從地上站起來,轉向塞納,他不知道能說什麼,眼中黯淡無光。
看見以諾胸口三道抓傷,塞納緊張萬分:“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要趕快處理。”
“不……”以諾緩慢地搖頭,他現在思維實在太亂了。
“抱歉,我……只是太累了。”
脆弱的神情從以諾的面龐滲出,最終凝結。
塞納不忍地蹙眉,輕緩地伸出手摟住高出他一些的以諾,讓以諾可以依靠著他。
“我知道,”塞納輕聲,“好好休息吧,以諾,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