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吧對吧,這就是緣分啊。”
鐘臨東嘆息:“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以賓客之禮待他們,不要丟鐘家人就行。”
“小事一樁,”鈴媛想了想又問,“那你晚上要自己一個人吃嗎?”
“嗯,我不習慣和外人一起。”
“那我給你單獨做一份好的,算是補償行不行。”
鐘臨東有些無奈,鈴媛總是這種把他當小孩子的態度:“隨便你。”
晚上鈴媛給以諾和塞納準備了椰子雞、蛋羹和素藕片,椰子雞被刻意燉得軟爛,椰子的清香浸入雞肉的每一片肌理,蛋羹滑滑嫩嫩,素色的蔥花鋪在表層,看起來萬分誘人,藕片鈴媛採用了醋溜的方法,帶著令人食指大動的酸香。
塞納一覺醒來已經舒服了很多,再加上眼前的美食,簡直感動得無以複加。
以諾仍保持著剋制,除了飯吃得多一些,每樣菜都只吃得很少,基本都是塞納解決掉了全部,就差連盤子也吃掉了,撐得直不起腰。
“雖然好丟人,不過真的好好吃。”塞納心滿意足躺在床上,因為白天睡得有點久,這會兒還很精神。
“我們這樣……是不是太鬆懈了。”
“放心,我們很快就能順利解決的,這只是養精蓄銳。”
這句安慰有些敷衍,以諾暫時找不出什麼其他合適的聊天話題,遂緘默,不同於塞納,以諾的憂慮日益增加,不是因為這次的事,關於更遠的以後,他感覺到危險。
第二天早上鈴媛帶他們去了前廳,前廳就是以諾那天看見假山後的房間,房間裡簡單擺了幾套桌椅,鈴媛泡了一壺茶給兩人斟上。
“一會兒先生就來,你們稍等一下。”
“嗯嗯,”塞納抿一口茶,“好香。”
“是吧,我從家裡帶來的,早春的時候特地去茶園摘的。”
塞納捧著杯子,轉換話題:“我之前就很好奇了,你為什麼叫他先生?他是你的……愛人?”
“不不不,當然不是,”鈴媛用力擺手,差點跟不上塞納如此跳躍的思維,有些窘迫,“因為是按照輩分來的,可能對你們而言有點難理解,總之對尊敬的人都會以先生尊稱,你就當我是尊敬他才這麼稱呼就好了。”
塞納又和鈴媛說了一些別的,兩人似乎很有共同話題,以諾則被置於狀況之外,他們已經用中文愉快的交流了起來,完全忘記以諾聽不懂。
鐘臨東敲了敲門,提醒屋裡聊得正歡的兩人。
鈴媛趕緊收聲,去給鐘臨東倒茶。
鐘臨東換了一身衣服,單從整體觀感來說,和以諾的看起來很像,但主要以中式圖案作為底紋。
接過鈴媛遞來的茶,鐘臨東用茶蓋緩緩在杯口滑動,年齡並不影響他表現出一種超乎尋常的老成,與他同在一處時會讓人不自覺收斂許多。
“關於你們的事,我也大致瞭解了一些,那你們去而複返又是為了說什麼?”
面對鐘臨東塞納要穩重許多,直奔主題:“從你和鈴媛小姐的對話中,我發現你們的某些目的和我們似乎很接近,而且關於我們遇見鈴媛小姐的契機,我覺得這很值得深究,所以才想再想和你們談一談。”
鐘臨東沒有接話,只是用他那雙黯淡的眼眸朝向塞納,營造出一種彼此視線相接的錯覺,等待塞納接下來的話。
“我知道作為陌生人,你肯定還沒法信任我們,如果不介意,我可以盡量簡短地說說我們來到這裡所經歷的一切。”
“請。”鐘臨東抬了抬手,很謙和。
“如我最開始所說,我們為追尋女孩的生魂而來,頭幾天我們並沒有什麼收獲,只是忙碌於治癒我的病,”塞納聳聳肩,“而就在前天晚上,我感受到了女孩生魂的氣息,隨即追尋到醫院,之後被襲擊,然後來到這裡。”
“如果你想問我是怎麼感受到的,只能說這是屬於我的天賦,其中原理我也沒法同你解釋清楚,我想你能明白,”塞納仔細觀察著鐘臨東的一舉一動,“而我也很好奇,夜半三更,鈴媛小姐又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這肯定不是什麼巧合,她或者你或許擁有著某些特殊力量,從而意識到醫院會有某些事發生,從而前去,恰好碰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