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想辦法找朋友看看這個,”打發過哈裡,塞納看向以諾,“都會搞清楚的。”
“嗯,不著急。”以諾勉強笑了笑,“我先去準備午飯。”
以諾迅速鑽進了廚房,有些生硬地迴避這個話題的深究,他不希望在這個重要節日的前夕把自己的負面情緒展露於外,他必須像卡特神父曾教導的那樣,學會剋制自己的某些情緒。
聽以諾這麼說塞納有些難過,以諾怎麼可能不著急,從開始到現在,一直牽制他們的人才勉強有一點眉目,若不是主動上門,天知道他們會順著錯誤的方向查到猴年馬月,而關於卡特神父殘魂的情況還是一概不知,只能被動追尋。
此外最危險的猶尼耶迄今尚未露過面,他還掌握著卡特神父的一部分殘魂,他在作什麼?是不是和哈珀同一陣線?
更無人知曉。
那封信上還提到亞瑟遇見了某個人,這個會不會和卡特神父有關聯?會不會是哈珀又暗示了些什麼?
問題堆積問題,變成越來越亂的線團。
塞納迫使自己收回思緒,蹲在樹下跟多米索畫法陣,想著過一會兒和以諾通個氣,交流一下哈珀給兩人各自寫了什麼內容。
他很好奇哈珀到底會和以諾寫什麼,還有上次以諾與哈珀在泰爾諾辦公室的獨處,那時他們又說了些什麼?
哈珀似乎對以諾很感興趣。
想到這塞納有些不爽,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麼。
法陣畫到一半,門被再次敲響,開始有些急促,敲了兩下略一停頓變成緩慢的輕叩。
塞納才稍放鬆的神經立刻又繃緊,緩緩扭頭看向門,以諾也從廚房走出來,和塞納對視一眼,眼中皆是疑慮。
總不會真送上門了吧?
塞納壓了壓手讓多米索小心,又立刻探出身拉下了哈裡的耳機,在後者發飆的前一秒指了指門,示意不要出聲,哈裡生生憋回去自己的怒火,將手放在腰間的槍託上,順便用另一隻手捂住讓的嘴。
屋子裡驟然靜下來,大家都盯著門口。
塞納走到門邊,把手放在門把上的瞬間就被以諾按住。
以諾搖搖頭,把塞納拉到身後,用半個肩擋住,改為自己動手,塞納唔了一聲,頗為受寵若驚。
緩緩扭轉門把手,塞納的耳中滿是自己的心跳聲,不由自主扶上以諾的肩。
門拉開一條縫,以諾露出半張臉,但站在門口的不是他們以為不露真容的混血惡魔,而是一個瑟瑟發抖的中年男人,他惶惶不安道:“請,請問這裡是多米索先生的家嗎?”
以諾注意到這個中年男人揹著一個小孩,孩子被厚厚的羽絨服完全包裹,像是男人背負著一座小山。
“你是?”
“我叫緹蒙,從魁北克來的,”緹蒙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著急地說明來意,“是有人介紹我來這裡的,為了救我的女兒,求求你,告訴我這裡是多米索先生的住處嗎?如果不是……”
“是,”塞納從以諾身後走出來,代替以諾做了回答,“先進屋再說吧。”
緹蒙的眼底閃過希望的火花,一邊唸叨著感謝一邊走進了溫暖的室內。
黑色的鞋印在光潔的木地板上不和諧地延展,緹蒙有些侷促地停在靠近門邊的位置:“抱歉……”
“沒關系,”塞納找出來拖鞋,“不介意的話,請用。”
緹蒙萬分感激,換下了被黑冰凍結的鞋子手仍緊緊護著背上的孩子:“請問你就是多米索先生嗎?”
“不,我不是,”塞納指了指後面守著魔法陣不肯離開的多米索,“那裡。”
只要中斷,法陣就要重頭再來,所以多米索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一手執筆點在地板上,滿臉茫然:“這誰?”
“我叫緹蒙,是利卡先生介紹我來的,”緹蒙忙走近多米索,騰出一隻手摸摸口袋,“這是他說讓我交給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