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捱打,其實只是以諾盛怒之下的推搡拉扯,畢竟他力量太強,對塞納而言說是打也並無不妥。
“我確實沖動了,抱歉,”以諾頓了頓又道,“但你不該用這種假訊息來蒙騙我,尤其關乎卡特神父。”
塞納歪起嘴:“你說說我什麼錯犯得著被打得這麼嚴重?你那可是對付惡魔的鐵拳,我一個普通人類受得了嗎?”
如果沒有手鏈,塞納這會兒在醫院哪個房間躺著還真不好說。
以諾揉眉,緩和表情:“你不該用這麼重要的事來撒謊,我不過是想警告你一下,我有分寸……抱歉。”
“但我也有自己的正常生活,你不能要求我萬事都圍著你的事情轉,如果你真的有分寸,就該理解我。”
“我們之前明明商量好的,我幫你對付魔神,你幫我找卡特神父。”
“是,是這樣沒錯,但這又不是時刻能察覺的,這一切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塞納站起身,走近以諾,“你所利用的力量的承載體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我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想法,甚至有你所不瞭解的另一面,以諾,我不是工具。”
“那你就更該告訴我一切,讓我知道方向,讓我知曉你經歷的一切,不要有所隱瞞更不要欺騙,”以諾看起來有些焦躁,“就像之前在亞特蘭,到現在我對那一切事情還是一知半解,為什麼地下會有祭壇,為什麼莉莉絲會降臨,愛麗絲又經歷了什麼……我對你抱有相當的信任,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對我更坦誠。”
兩人四目交接片刻,以諾緩慢垂首:“如果你說自己不是一個工具,我也不是,有時我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你僱傭的一個保鏢或者打手,而不是……同伴。”
像是有一層陰霾落在以諾肩頭,黯淡了他的光芒,塞納不忍,不自主開口。
“我隱瞞是為了……”為了保護你!
塞納一下卡頓,後面的話怎麼都吐不出來,這不是他能解釋的事情,最終只是咬牙道:“反正我們不過是互利合作,沒有必要對彼此瞭解那麼清楚。”
說這話時塞納側過頭,隱忍不發。
以諾沉默片刻:“你說的沒錯。”
周圍一時又陷入了詭譎的沉默,這是兩人第一次産生如此的矛盾,氣悶有,更多的是無所適從。
這是那些各自隱瞞在心底的隱秘第一次顯露出激烈的對抗,沒有一方學過如何處理。
但兩人註定共進,以諾亟需塞納的幫助,塞納也是,怎樣的摩擦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無論願意與否,這是命運之線編制的前路。
等待了好一會兒以諾冷淡問:“我們怎麼去?”
“不知道。”
以諾皺眉:“你不要賭氣。”
“我不是賭氣,”塞納抬頭看了一眼以諾又側頭,壓低聲快速道,“我沒錢了。”
“你以為每次出行住宿的錢是哪來的,祈禱可沒有錢花。”
而且這次旅行已經把僅剩的存款都花光了,但這句話塞納只敢在心裡說一說。
以諾揉眉:“這一點我沒考慮到,我會想辦法的。”
鑒於以諾曾經所經營教堂的窘況,塞納可不敢抱什麼希望。
“我去找人借就是了,反正時間緊張。”說罷塞納又小聲嘟囔,“就當賠罪了。”
以諾沒聽清:“什麼?”
“我說誰叫我這麼倒黴找了你當搭檔!”
塞納故意喊得大聲,觀察著以諾的臉色,存心找揍。
找揍,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道歉方法。
塞納知道自己不對在先,只是他並不是習慣道歉的人,他總是樂於闖禍,唯獨這次觸到了鐵板,但又不肯承認。
“好了好了,你們消停點吧!”
躲在暗處聽了全程的多米索出來打圓場:“正好我有兩匹馬有魔法陣加持,我借你們錢,省了路費和到目的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