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物生情,叛者歸忠。”
以諾輕聲喃喃,但死活想不出所以然,看著手裡的十字架更是為難。
離開的神和身陷囹圄的卡特神父......
以諾捶了捶頭,他想不通自己和這一切的關系,只希望能盡快找齊卡特神父的靈魂再談其他。
思考這些事帶來的疲憊感遠遠超過奔走的這段時間帶來的,以諾看不見自己前路的方向,對不得不把希望寄託在塞納身上的自己感到慚愧。
而就在以諾苦惱萬分的時刻,不知好歹的塞納正沖浪沖得開心。
浪花在沖浪板下簇擁,塞納保持著平衡,撫摸過浪面,鑽過浪的縫隙。
中間休息的時候塞納喝了兩杯冰可樂,恰好趕上大胃王,連吃了十二個冰淇淋,胃裡涼得整個人都在冒寒氣。
玩得發瘋的塞納完全忘了晚飯前的約定,直到太陽都落下去才焦急上岸,一眼就看見包得嚴實的以諾,後者神色明顯頗為不耐。
塞納本就心虛,趕緊跑向以諾,曬得發紅的臉笑得無比諂媚。
“我去沖個澡,你等我一下。”
以諾微微點頭,等在海邊。
等沖完澡的塞納出來,太陽的餘暉都散了,沙灘只餘涼意,反而是海水帶來溫熱的暖意。
塞納踩在海邊,感受沙子漫過腳趾的舒適。
”我總感覺你只是在專心享受。“
塞納腳下一滑,支支吾吾:“怎,怎麼會。”
“那你查出什麼沒有?”
“哪有那麼靈,光是知道在這裡就花了我好大的力氣,你不要著急。”
塞納心虛得不行,擔驚受怕等著以諾下一句。
還好以諾低聲應了一句,算是不多懷疑。
塞納下定決心,等過一天就走,編一個其他的理由把以諾哄回去。
但一天後在沙灘上做人體城堡的塞納全然忘了自己之前的決定,滿腦子都是晚上吃什麼。
連續一整天一點動靜沒有,以諾在酒店裡呆得煩躁,但沒有方向,他不想浪費時間。
正煩悶著卻聽見沙灘上有騷亂的聲音,以諾皺眉看過去,恰好看見一個高大的浪頭,薄薄的浪下像是有一層巨大的陰影。
什麼東西?
以諾靠近窗邊,細細看去,只見浪頭狂升,猛得撲蓋下來,陰影也籠罩了沙灘。
以諾心中警鈴大作,沒有多管,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
出酒店看情況的侍者只覺眼前飄過一個陰影,一個人跑向沙灘。
看見是二十三樓的那個好看客人侍者感慨萬分,果然沒有人能抗拒大海的誘惑,完全忽視了以諾怎麼突然出現。
但以諾終究慢了一步,等跑到時浪已經退去了,周圍什麼都沒有。
人群,遮陽傘,流動小吃攤,瞭望臺……
全都沒有了。
塞納也被捲走了!以諾顧不得更多,跑向海邊,沒有多想便跳了進去,他的身後留下一圈金色的漣漪,慢慢擴散開去。
一進水刺骨的寒氣從四肢百骸傳來,以諾在水下哆嗦了一下,胸口的十字架卻溫熱熱的,不至於讓以諾凍得難受。
這個時間的海水怎麼會冰冷至此?以諾艱難遊了兩下浮出水面,呼吸間都是白色的哈氣。
以諾摸了摸胸口,深吸一口氣向深海潛去,而沙灘之上,其他人眼中看見的還是熱鬧的景象,只是陽光最刺眼的地方,看那些景色有些半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