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讓波拉身上披著的紗衣垂落,露出了未著片縷的腰腹。
以諾下意識避開了眼睛,一瞬又定住,那面化妝鏡中能清晰看見一團黑色的紋身自波拉面板緩緩沁出。
尚未等以諾看清全貌很快又隱去了。
“那你身上有帶著什麼嗎?”以諾語氣深沉幾分。
波拉語氣顫抖,洩露驚恐:“沒有,什麼都沒有,求求你不要問了,我好害怕。”
女化妝師立刻以一種保護的姿勢擋住了以諾探究的目光。
“到這裡就夠了吧,我們已經非常配合了,也請你理解我們的難處,如果之後還有什麼遺漏的,我們會親自去警局講明。”
就目前的狀況而已,這些演員是受害者,不能逼得太緊。
波拉露出一個眼睛,小心覷著以諾,眼中埋藏的驚恐更多是來自眼前人。
她不知道為什麼,面對眼前這個看著溫和有禮的人,心底升騰起一種難言的恐懼戰慄,像是一種生存本能,告誡她這個男人危險得遠超想象。
這張混雜著懼怕與慌亂的臉已經向以諾證實了某些既定事實,這不是短時間能解決的。
以諾起身,禮貌道:“好的,謝謝你們的配合。”
“不過,波拉小姐,”以諾微微垂下眼睫,“在走之前,我想給你一些忠告。”
門外傳來混亂的聲音,只有室內安靜異常,兩人視線相接,以諾藍色的眼眸像是凍結的海面。
“有些交易並不只付出眼前的那些代價,有些誓言說出口便永不可收回,神給每個人的機會只有一次,萬望你明白。”
波拉慌亂地抬起頭,女化妝師的憤怒尚未來得及發洩,恰在此時有警察闖進來,看見以諾當即用槍指向他:“你是什麼人?在這裡做什麼?”
以諾神色未變,回以默然。
“他是我帶來的,”塞納趕緊擠進來,“是我們的人。”
塞納拉住以諾,暗示他先不要再說話。
對方上下打量了一番塞納,後者拿出證件表明身份,看見證件領頭的警探神色緩和:“馬庫斯警探,謝謝你的及時幫助,剩下的交給我們就可以了。”
說著有些責怪地看向塞納:“但你不應該直接帶人來找證人,這並不符合規矩,我想你也清楚。”
塞納避過這個問題:“原本我們只是來看戲劇,沒有料到這麼多,給你們添麻煩了。”
趁對方不注意塞納一邊說著不好意思一邊拉著以諾從後門離開。
走進街道裡吸了一口迎面的涼氣塞納才松開以諾:“真不該放你一個人行動。”
以諾整理了一下衣襟:“那個演員沒有被附身,我想她是和惡魔做了交易。”
“什麼交易?”
“還不知道,不過交易的東西在她身上,估計已經與她形成了某種聯結,她穿著衣服我看不清。”
塞納真擔心再晚進去幾步以諾就要動手扒開演員的衣服看個究竟。
“調查就先進行到這裡吧,因為這個事故劇團肯定要延期去下一個演出地點,這期間我們可以想辦法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