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料到他會出現,但沒料到他會以這種方式出現,畢竟,這裡不是故事世界,他蘇餘杭每一次出現,都是對廣播規則的打擊,其實是傷及到廣播自己的根本。
或許,這個男人每次都喜歡搞這種自以為是的“溫情”和“虛偽”,他自己也應該直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在蘇白眼裡到底有多麼惡心,但他卻“樂此不疲”。
人至賤,就無敵,可能就是這樣子的一種意思。
一個純粹自私的人,一個自私到無法理解的人,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來設計,也不在乎是否會對別人造成怎樣的觀感。
甚至,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目標,不在乎自己的事情,只求自己的開心。
蘇餘杭給小家夥撕開了棒棒糖,沒去追求小家夥最後話語的含意,吉祥則是叼著小家夥趕忙跑開,卻發現自己跑不出客廳的範圍。
這短短的距離,卻被設定了極為可怕的禁制,無法逾越。
蘇餘杭是一個天才,一個連老富貴都不得不贊嘆的天才,畢竟,老富貴的身份特殊,他能夠看重的朋友,又豈能是凡品?
再者,趙公子的事兒,也不是隨便拉一個人就能接手的。
能同時被趙公子和老富貴認可的人,似乎只有蘇餘杭一個,連劉夢雨都不算,劉夢雨只能算是蘇餘杭找老富貴合作不成拉過來的一個添頭,一個讓自己的生活不那麼孤單讓自己有種家庭感覺的附屬品。
蘇白伸手,輕輕一推,四周的禁制全部崩散。
吉祥趕忙帶著小家夥離開。
“你不用那麼緊張。”蘇餘杭笑了笑,“他是我孫子。”
這話說得彷彿老蘇家一直有善待子孫的優良傳統一樣。
“你來得正好。”蘇白測了側頭,骨節發出了一陣脆響,“我知道你是來說廢話的,但可以讓我打一頓。”
證道之後,蘇白確實有打蘇餘杭一頓的資格了。
原因很簡單,
當初的荔枝面對劉夢雨時就說過,劉夢雨的實力二十年來沒什麼進步,因為他們需要沉睡,需要躲避廣播規則的探查,需要沒有絲毫的存在感。
而蘇餘杭,其實更為直接,當初為了坑殺老富貴,蘇餘杭直接陪葬了自己的未來。
所以,以蘇白如今證道後的實力,暴揍蘇餘杭一頓,真的不難,當初的荔枝,如果不是劉夢雨藉助廣播規則幫忙將其拉入了故事世界,劉夢雨也休想突破荔枝的防守成功地將兵馬俑博物館裡的戰魂都帶走。
“沒大沒小的,兒子打老子,要打雷的。”
蘇餘杭很是慵懶地側過身,
“而且,我已經沒有身體了,我只能以這種虛影的方式出現,你就算是想要虐殺我,也做不到。”
蘇白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蘇餘杭繼續自己的表演。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也清楚你打算做什麼,說句心裡話,我達成了自己的目標,但我以前為了達成目標而做的一些佈置,似乎將會在不久之後將我給掀翻,這確實不是一件讓我很舒服的事。”
蘇餘杭這次顯得很實誠。
蘇白還是沒說話,之前有些話,在上個故事世界裡已經說過了,現在沒必要再重複一次。
“我真是有點後悔,我親手造就出了一雙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毀滅我的兒女。”蘇餘杭笑了,“但我又很欣慰。”
“我會去找你的。”蘇白看著蘇餘杭很認真地說道,他彎下腰,與坐在榻榻米上的蘇餘杭平視,“相信我,就快了。”
“好,我等著我們一家重聚的一天。”
蘇餘杭站起身,目光有些迷離,
“或許,有個問題應該困擾了你很久,那就是當初,你是如何能夠把你的兒子從故事世界裡帶出來的,畢竟,當時的你,還只是一隻螞蟻,根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能力。”
蘇白的目光一凝。
“呵呵,這不是我的手筆,畢竟那時候我還在蟄伏,這是趙公子的安排,他用我的命格在故事世界裡重新捏造出了一個新的生命。
他和我沒關系,完全是兩個人,
但我死了,
他必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