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徐福算是已經贏了一大半,哪怕他就此收手,也能讓蘇白難受許久,甚至可能影響到蘇白本來的證道計劃。
因為傷害,已經發生了,而蘇白想要去恢複這些傷害,必然得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徐福的話語,如同驚雷一般在蘇白心底不停地回響著,閉上眼的蘇白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家老式醫院的病房中。
他看見一個孕婦躺在床上,已經昏迷了過去,病床下還有幾名護工,也同樣是昏迷著。
他看見蘇餘杭和劉夢雨的身影就站在病房的門口,兩個人像是旁觀者一樣,這種姿態,和現如今的蘇白簡直一模一樣。
他們的兒子即將誕生,但他們毫無喜悅之色,也沒有初為人母初為人婦的那種本能沖動,生命,是他們造就出來的,而他們的目標,卻不僅僅是種族的繁衍,他們認為這是連最低等生物都具備的能力,他們的目標很簡單,他們想要創造的,
是一個世界。
劉夢雨走到孕婦身邊,站在病床一側,而在其對面,則是站著蘇白。
徐福的聲音宛若魔咒一樣不停地在蘇白耳邊迴旋著,蘇白不知道這一幕到底有何意義,但他清楚,雖然才相見一會兒,但徐福對自己的瞭解似乎已經極為細膩了。
劉夢雨指尖劃過,孕婦肚子被剖開,宛若最為精準的手術刀,而後,一個血淋淋的小嬰兒被劉夢雨取出來,她看向了站在門口的蘇餘杭,
“你的兒子。”
這話的語氣,像是在說,喏,你的襪子在這裡。
蘇餘杭走了過來,將孩子抱在手裡,表情冷淡,但嘴角卻露出了一抹笑容。
“呵,真的是我的孩子。”
畫面,在此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蘇白腦海中徐福的聲音卻開始越來越頻繁,就像是天雷滾滾一樣,不停地轟炸著蘇白的靈魂。
蘇白感知到自己的靈魂正在被撕扯和扭曲著,但是他卻沒辦法脫離此時的畫面。
且蘇白不知道的是,一旁的和尚已經是鮮血淋漓,像是身體一部分已經被剝離開,屬於青龍寺的鐘聲,在此時似乎在越行越遠,其實他們本來就很遠,千年之前的大唐就已經蕩然無存,但這一次,似乎是真正的離別。
而高處,梁老闆依舊站在那裡看著,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但他的神情卻在慢慢地變得嚴肅,他抬起頭,看向了四周,因為他很奇怪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無動於衷也就算了,因為這是自己的自由,但為什麼廣播也依舊會無動於衷?
依照廣播最近幾乎無恥幹預的行為,梁老闆真的很不理解,這一次,它為什麼會選擇沉默?
答案,
其實正在揭曉,
只是梁老闆並不能看得見而已。
畫面之中,
蘇餘杭微微搖頭,帶著些許責備的意思道,“拿真氣去動手術,也未免太不負責任了。”
“難道你想打麻醉?”劉夢雨反問道。
蘇餘杭笑了笑,伸手在巴掌大的孩子身上輕輕地拍了拍,“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嬰兒,你很難以想象在此時他的生命到底有多脆弱。
我相信你能將自己的真氣控制得絲毫不差,但你這種方式會對孩子造成影響,他現在身上還殘留著些許你的真氣影子,就像是細菌一樣,有些細菌是人體也需要的,全部肅清,人也會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