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九個已經死去的大佬級聽眾,全場都似乎陷入了一種“噤聲”的狀態,曾幾何時,風光無限的人現在卻變成了冷冰冰的屍體,甚至連做一名逃兵回來的機會都沒有。
兔死狐悲,唇亡齒寒,這類的成語已經沒辦法完全描述出在場諸多聽眾的心緒。
廣播的聽眾銷毀計劃已經終止,但只不過是把聽眾們的噩夢給推延了一段時間而已。
“那個美國人,你認識?”希爾斯在此時還在開著小差,示意蘇白看向右邊山峰的位置。
“叫索倫,美國人好像。”蘇白有些印象地說道,“之前在石家莊白被我打過。”
“嗯哼,怪不得他看你的目光帶著一種又愛又恨的複雜。”希爾斯伸手,佈置出了一個感應氣場的簡易陣法,雖說有陳茹在場,其他人的陣法有些派不上用場,但現在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感應出什麼了麼?”蘇白知道希爾斯是在找尋剛剛歌聲的發源地,因為那歌聲是如此的真實,根本就不是精神烙印殘留的表現。
“就在那裡面,那個家夥沒有怎麼隱藏自己的氣息。”希爾斯回答道。
“出來吧。”
燕回鴻對著火車殘骸開口道,
“你回來,不就像是想見我們的麼?”
一隻滿是血漬的手自火車裡探出來,然後從一節車廂的裂縫中,慢慢地爬出來一個人。
這個人缺了一條腿,缺了一條胳膊,連腦袋似乎都被劈去了一半,他能活著,已經算是一種奇跡了,而且可以看出,他的靈魂也受到過很嚴重的傷勢。
肉體,靈魂,兩者都已經重創瀕臨崩潰,他已經進入了彌留之際,哪怕再多的天材地寶加持,也至多多茍延殘喘一陣而已。
他身上穿著的是秦軍甲冑,已經破損不堪了,但他在行走,不,確切的說他是在爬行,或者叫……蠕動。
他的一隻手和脖子之間夾著一面黑色的旗幟,旗幟上的那個“秦”字對於現場的其他聽眾來說是那麼的刺眼,彷彿是催命的符號。
剛剛的歌聲,就是他唱的,他就像是一場戰爭結束後依偎在屍體堆旁的一個重傷老兵,帶著一抹蒼涼和悲壯。
“咳……咳咳……”他發出了一聲重重地咳嗽,“額活不了多久了,也再也拿不起刀了。”
他抬著頭,一邊支撐著大旗一邊用自己的目光掃向四周,現場針落可聞,沒人去急著出手,哪怕他其實已經不具備什麼威脅,都不用大佬出手,隨便一個高階聽眾都能將其鎮殺。
“拿不起刀了,廢人一個了,就過來看看……他們都羨慕額哩,因為額回家了。
額這殘廢就是回來告訴你們一聲,
額們在那邊,等著你們,
你們來多少,
額們就殺多少,
額們老秦人的血,
是流不完的!”
最後,他發出了最後一聲怒吼,
與此同時,火車上九名大佬的屍體開始發黑發臭且逐漸腐爛起來,
他激動地指著火車上大佬的屍體,
“他們……就是你們之後的下場!
祖龍,鹹陽東門戍卒伍長周大牛,來找你來了!”
“轟!”
秦兵的身體炸裂,
唯有那面旗幟,
依舊矗立在那裡,
現場的聽眾,一個個面色凝重,
這一刻他們似乎才真正清楚,
他們之後要面對的,到底是怎樣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