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讓徐富貴有些震驚的是,蘇餘杭竟然已經進步到靠近自己時自己都完全沒辦法提前發現的地步了。
“看來,你還真的沒發現我。”
蘇餘杭承認了自己之前走過來時提前遮蔽了自己的氣息。
“可怕的天賦。”徐富貴搖搖頭,下了床。
“村子裡沒什麼好東西。”
蘇餘杭將籃子放在了桌上,從裡面端出來兩壺黃酒和一盤炸花生米以及一盤蘿蔔幹。
“沒有肉。”徐富貴有些不滿意。
“湊合著吃吧,這村兒窮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我也不好意思去偷人家的雞。”
“這話說得真假。”徐富貴很不客氣地說道。
“呵呵,怎麼說呢,今天月亮不錯,又難得的農家樂是吧,對著老黃酒配著花生米跟蘿蔔幹賞月,這才有意境。
要是配上一盤燒雞公,不是白瞎了這月色麼?”
“我真的很好奇廣播為什麼要把你拉來當作聽眾,說不定你能成一個藝術家。”
徐富貴也沒說具體蘇餘杭能當哪方面的藝術家,因為蘇餘杭會的才藝確實太多,豪門公子哥,多才多藝,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樣一個本該風流一世的家夥卻淪為了聽眾,徐富貴也替蘇餘杭有些可惜。
當然,更可惜的還是燒雞公,徐富貴是清楚蘇餘杭的手藝的,平日在現實世界裡也就只有蘇餘杭為了討好劉夢雨給人家做飯時自己才能蹭飯蹭到,其他時候想吃一頓,太難,因為這家夥太懶了。
“富貴啊。”蘇餘杭跟徐富貴走了一杯,“我感覺自己快要進階成高階聽眾了。”
“你今天是想來賞月還是來想炫耀?”
“來,再走一個。”
二人又碰了第二杯。
接下來喝酒的速度就慢了,畢竟酒不多,月卻還有整個後半夜。
“你兒子怎麼樣了?”蘇餘杭忽然問道。
“偶爾去看看,但他們看不見我。”徐富貴有些悵然地嘆了口氣,“老婆,孩子,他們的生活我不方便繼續參與了。”
“廣播其實也沒那麼不近人情。”蘇餘杭勸慰道,“你也沒必要弄得這麼涇渭分明。”
“萬一日後真的生活在一起,你看見媳婦兒切菜時切傷了手,看見兒子頑皮地在陽臺位置差點掉下來,你會怎麼做?”
“唉。”蘇餘杭也沒好再接這個話,也是,聽眾看似有著擁有神祇一般的力量,但更像是一個瘟神,很容易將自己的境遇感染給和自己親近的人。
這或許,也是廣播趣味性的一種。
“如果哪天我當了廣播,我就把這該死的趣味性改改。”蘇餘杭米勒眯眼,又喝了一口酒。
“呵呵。”徐富貴又笑了。
“你不信麼?”蘇餘杭指著徐富貴一本正經地問道,然後蘇餘杭自己也拍著桌子笑了,“哈哈哈哈,我自己也不信。”
兩個人大笑之後,蘇餘杭看著天上的明月,道:“人生四大喜,知道麼?”
徐富貴不置可否,但是他看著月亮的目光卻開始變得朦朧起來,
月夜朦朧,人也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