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燕回鴻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嘴裡不停喃喃自語:“不會吧,不會吧,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
或許,這個時候全世界最安靜的高階聽眾,應該就是距離此時梁老闆最近的解稟吧,他只是很平靜地繼續癱坐在那裡。
或許,他還是有希望的,但是因為失望太大,所以他不敢將這種東西再重新放在心底,畢竟,希望越大,同時也是意味著傷害越大。
甚至很可能,下一刻,梁老闆就會一隻手託著另一隻手,以獅吼功結合一陽指的方式對著面前空無一人的位置大喊:
“你來啊,你過來啊!”
然後,毫無作為,落寞地離開。
不過,慢慢地,當自家老闆走過來一拳捶打在這一條線上時,解稟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動容,倒不是因為自己有可能因為自家老闆而獲救,而是因為他清楚這條線意味著什麼,老闆也肯定清楚這條線意味著什麼,放在古代,這就是聖旨,象徵著一種權威。
而眼下自家老闆正在對著權威出拳。
沒有人比解稟更清楚這條線對於自家老闆來說到底具備著多麼恐懼的色彩。
“轟!”
一拳下來,
這條線開始了松動,這意味著這座牢籠已經開始出現了裂紋,同時更意味著蘇餘杭當初的那一句“請君再睡兩千年”的宏願即將化作一紙空談。
梁老闆目光裡充斥著一種血色,但是這一抹血色裡不帶絲毫的癲狂,也沒有太多的歇斯底裡,更像是一種混沌,類似於酗酒嚴重的醉漢。
解稟清楚,
老闆還是害怕的,
還是不敢面對的,
但是他選擇麻痺了自己,
選擇了自己在牢籠裡吃飯烤肉的方式,
他不敢真的去面對,所以把自己給催眠了,以混沌的自己,以稀裡糊塗的自己,去面對他內心的那個最大的恐懼。
“轟!”
第二拳下來,
這條線出現了空隙。
第三拳下來,
這條線被拉扯出了一條斷裂的溝壑,
梁老闆喉嚨裡發出了一陣低吼,雙手向前方虛空一抓,作勢準備順著這條縫隙將整條線徹底撕斷!
然而,
也就在這時,在其身後,出現了一道聲音:
“梁森。”
這道聲音不帶絲毫警告的意味,但卻像是一盆冷水一樣,足以將此時渾渾噩噩狀態下的梁老闆給叫清醒。
梁老闆情不自禁地停止了自己手中的動作,他艱難地扭過頭,看見了自己身後的那一道虛影:
這個人穿著很簡樸,帶著一股子書生氣息,眉宇間也蘊含著蒼勁和英氣,年紀,應該三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