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有一個朋友,他有著差不多的經歷,貧僧不是他,這時候沒那個自信再走一遍他走過的路。”七律說道。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你沒有說。”惠果和尚臉上的微笑和平靜在此時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略帶戲謔的表情,彷彿,只有此時此刻,他才能揭下自己的所有面具。
以本我見真我,也是妥當。
“你知道,我不會捨得這麼浪費的。”
七律聞言,沒說什麼,但這種態度,卻已然是預設了。
“不浪費就不浪費了。”惠果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就是對不起了我這一眾弟子。”
下一刻,
四周的一切開始複原,化作枯骨的高僧們開始重新恢複血肉,蕭瑟的環境也再度變回櫻花爛漫的氛圍。
眾僧似乎剛剛打了個盹兒在此時也都恢複了清醒,除了依舊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空海和尚。
沒等眾僧說些什麼或者有其他的舉動,
只聽得惠果和尚一聲低喝:“接青龍寺氣運!”
剎那間,一條青色的虛影開始自青龍寺上方升騰聚集起來,化作了一條青龍的影子。
“去!”
隨著惠果和尚手指一指,這條青龍影子直接飄向了七律身邊。
七律毫不客氣伸手將其攥住,然後,七律的目光開始在眼前的諸位師祖面前來回。
意思,也很簡單了。
“給他,法身修為,給他。”
惠果和尚開口道。
“謹遵法旨。”
眾僧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任何的反抗和不滿,在這個年代,師尊的身份,足以讓他們去毫無意義地按照吩咐去做任何的事情。
下一刻,眾僧身上一道道佛光虛影飄蕩而起,慢慢地全都彙聚到了七律身上。
唯有空海和尚還是一動不動,“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說的就是他此時的狀態,他完全不知道外面正在發生什麼事,整個人完全被隔絕了。
自惠果和尚身上也出現了一道幾乎化作實質的佛身,慢慢地走向了七律,最後,在七律身邊盤膝而坐。
“我這邊,結束了,你那邊,可以開始了。”
惠果和尚掌心一揮,四周的一切在此時彷彿給割裂了下來,就像是一幅卷軸被從中間攔腰切斷,一邊是白玉蓮座上的眾僧,一邊則是七律一個人。
……
風,輕輕吹過唐順宗永貞元年的青龍寺,春天的步伐帶來櫻花的繽紛,一派祥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