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扶蘇卻似乎對這一切都熟視無睹,乃至於連其身上的氣息在此時都萎靡了下來,像是已經放棄一切抵抗和掙紮一樣。
“梁老闆,好久不見。”蘇白對著到現在才悠哉悠哉過來的梁老闆打了聲招呼。
之前,蘇白就曾懷疑過廣播為什麼會不讓梁森收到車票,當然,因為自己是“播二代”所以“出口成憲”這絕對是扯淡,最大的可能是廣播故意留下了一個最畏懼自己也是最會聽自己話的大佬以方便處理一些事情。
估計,在這最後的兩年時間裡,因為廣播搬家所以要故意抖落出一些屋子裡的髒東西,要做徹底的大掃除,所以雜七雜八的以前忽視或者懶得去在乎的東西可能會因此冒頭,所以很有必要留下一名大佬來主持大局。
現在再看看梁森的出現以及梁森事先就讓解稟來樂山踩場子的佈局,幾乎可以斷定沒拿到車票的梁森應該和廣播達成了一些不為人知的py交易。
“小偵探,你的進步,確實讓我驚訝,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和我同級別了。”梁森微笑著說道。
“同樣慫麼?”蘇白很平靜地說道。
很顯然,梁老闆在旁邊應該看了挺長時間的好戲了,為什麼他之前不出手現在才出現?
原因也很簡單,他跟自己一樣,都在擔心和懷疑這位大秦公子出現的時機以及可能會引發的連鎖反應,畢竟劉夢雨蘇餘杭二十年磨一劍讓廣播都得當機一段時間,停播修複,始皇帝可是兩千年磨一劍了。
但看到現在,似乎很多擔憂和猜測都是沒必要的事兒,這位大公子的出現不像是佈局深遠的棋子兒落地,而像是一場雙方都沒有料到的意外。
也因此,梁老闆在確認足夠安全之後,才結束了自己的隔岸觀火,走了出來。
“慫?”梁森似乎是刻意仔細品味了這個字,但他並沒有耽擱自己的正事兒,在靠近扶蘇時,他伸手掐住了扶蘇的脖子。
三江立馬有再度翻騰的趨勢,同時鐵鏈的鏗鏘之音也從河面深處傳來,剛剛大公子掀動三江青銅鎖鏈的那一幕似乎在此時即將重現。
但是梁森只是左腳在水面上輕輕一踏,三江的躁動在此時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個細節,讓蘇白的瞳孔猛地一縮。
而扶蘇就這麼被梁森掐著,像是已經放棄抵抗徹底繳械了。
“有些東西,是不可能改變的,這是規則,一個淩駕於世界的規則,而在這種大規則之下,我們就像是古代人拿著新發明的天文望遠鏡第一次看見宇宙的冰山一角一樣。”
梁森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身邊的人說著話,卻不知道是對自己手中的大公子說還是對身後剛剛說自己慫的蘇白說。
“叛徒……懦夫……可憐……”
扶蘇就這麼用冷冰冰且不屑的目光看著主宰著自己生死的梁森。
“我承認你們很英勇,也很偉大,我也承認我的卑微,我的怯懦,但你們真的贏不了,無論是兩千年,還是兩千年後,這是宿命,沒必要掙紮的。”
梁老闆將扶蘇抬起,看著扶蘇的臉,質問道:
“你的隱藏和蟄伏,換來了什麼?
兵馬俑內的戰魂早就被帶走了,西方的馬其頓古宮殿也被搬離了這個世界,
兩千多年前,你們失敗後所埋藏下來的後手和隱藏下來的東西,早在這兩千年的時間裡被一代一代聽眾靠著執行現實任務挖掘且毀掉了。
所以,
今天你的蘇醒和出現,哪怕是在現如今這個時代,現如今這個後廣播時期的時間裡,也顯得有些突兀,你沒有了盟友,也沒有了夥伴,甚至連以前佈置的一些可以幫助呼應你的東西也早就已經煙消雲散。
你就像是一個小醜,一個活在自己虛幻幻想中的可憐蟲,你的帝國,你的父皇,你們那一代人所堅持的東西,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何必呢?”
一旁的胖子拿出煙,給自己咬了一根,給蘇白解稟都遞了一根,本著不能帶壞好學生的理念胖子沒給辰光發煙,
點燃,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重重地抽了一口,胖子對身邊的解稟嘀咕道:
“操,能不能叫你老闆別瞎比比了快點出手解決了吧,
他越說老子越覺得自個兒像是漢奸偽軍抓住了一個忠貞不屈的八路軍戰士,還在恬不知恥美滋滋地對那位寧死不屈的戰士說著大東亞共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