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懂我?”蘇白問道。
女人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父母的事,自然也就知道你的事,那樣子的環境裡長大的嬰兒,如果能正常起來的話,也是怪事了。”
“我見過荔枝。”蘇白忽然說道。
“這又如何?”女人還是繼續扛著墓碑往前走,按照她的速度,再過三四分鐘就該到達傳送法陣位置了,倒不是她不想走快,而是因為她一邊走的時候一邊要分心鎮壓墓碑裡的氣息。
“應該經常有人把你和荔枝拿來比較吧?”
蘇白現在還抽出了一根煙,點燃,這樣子,像是嘮家常的了。
人家明明是個賊,在偷東西,而門衛卻靠在門邊看著人家往外搬,嘴裡還悠哉悠哉地叼著一根煙,這畫面,確實很離譜。
問題的關鍵在於,尋常公家或者公司老闆的東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但這個東西,可是廣播的。
“常有。”女人微微頷首,她還在繼續往前走。
“嗯,都是女人,都那麼霸道,但我怎麼覺得荔枝都沒你能裝呢?”蘇白疑惑道。
“呵呵。”女人幹笑了兩聲,不在意這個評價,也不打算去和蘇白探討過多的這種事。
“唉,真無聊。”蘇白目光看了看那邊還瞪著眼睛暈厥過去的希爾斯。
證道之地碰到賊的機率並不高,但一旦碰到,那個賊必然可怕無比,沒自信和實力的,也不敢說來證道之地偷東西,但無巧不成書的是東西方倆守護者居然在此之前剛剛打了個架,兩敗俱傷,這就尷尬了……
女人一直走到距離出去還有一分鐘步行速度的距離時,開口道:
“我原以為我說你父母的時候,你就會急眼了。”女人的目光輕輕地掃過身後的蘇白,因為蘇白沒來阻攔,所以女人已經向前走了很遠了,而蘇白還站在遠處,自然就在後面了。
“你是故意的?”蘇白手裡夾著煙,吸了一口,像是渾然沒當一回事。
“好奇。”女人毫不掩飾自己對蘇白的好奇,但這種好奇,就跟遊客進動物園看稀有動物一樣。
“人總是會變的,我也總不能活在過去的陰影裡,總是要嘗試走出來,得活出一個屬於自己的新自我。”蘇白很認真地說道。
“無趣。”女人繼續往前走。
“我的存在和生活,又不是為了讓你覺得有趣的,而且你那麼強大,又這麼不食人間煙火,我被你一激,就在你面前跳了起來,然後各種蹦躂各種撒歡兒,不就是讓你免費看耍猴了麼?”
“更無趣了。”女人回應道,此時,大概還有三十秒就該走到傳送法陣那裡了,似乎是因為蘇白的改變讓女人覺得有些失望,她看樣子彷彿顯得有些意興闌珊,“本以為會有有趣的事,所以才特意讓張八一在外面幫我護持著陣法引子。”
“你高看我了,我可不知道怎麼操控這裡的陣法。”蘇白這是實話,這裡的陣法,他可控制不了。
“人被逼急了,總是會有辦法的。”女人距離傳送法陣還有十五秒的時間。
“這其實很不公平。”蘇白嘆息道。
“嗯。”女人應了一聲。
“這證道之地說是證道之地,但實際上相當於廣播的一個書房,這裡面一座座的墓碑,相當於廣播收藏的一幅幅名家字畫,對吧?”蘇白問道。
“恰當。”
“所以,當有一個有前途光明隨時可能受點撥成為大畫家大書法家的弟子想要為了突破來這裡先偷幾幅畫走,主人為了以後能夠多收藏一幅畫,所以就故意睜一隻眼閉隻眼了,但罪責,還是會落在看管畫室的人門衛頭上。”
“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