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於自己,感受到了陌生,這種感覺,蘇白真的很不喜歡,而且他清楚,自己現在是徹徹底底的無牽無掛了,卻反而越來越不像是以前的自己。
和尚、胖子、佛爺以及很多以前認識自己的人,都說自己有精神病,包括以前之所以成立殺人俱樂部也是這個原因,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殺人的沖動。
但現在,自己是病好了麼?
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地吐了出來,抬起頭,天空已經徹底黑壓壓的了,壓抑的氛圍往往能夠激發起人內心隱藏的一些東西,但蘇白現在連站起來的想法都沒有,此時的他,就如同蜷縮在牆角下的稚童,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蘇白想了很多東西,包括自己的出生,包括自己的青年時期,以及包括自己成為聽眾後的經歷,人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中變化,有些,是自己喜聞樂見的,而有些,卻是連自己都覺得不舒服甚至是看不下去的。
“滴答……滴答……”
雨水,稀稀落落地從天而降,雨不大,只是毛毛雨。
手機,在此時響了起來,蘇白拿出來看了一下,是楚兆。
“喂。”蘇白接了電話。
“喂,大白,那個,真的是一個騙局麼?”楚兆那邊應該開的是公放,燻兒應該也在旁邊聽著。
騙局?
那個所謂另一個女孩兒,是騙局,而解稟的所作所為,也是一個騙局。
“是。”蘇白應了一聲。
“設局的是誰,知道麼?”楚兆有些猶豫地繼續道,“是有人針對我和燻兒是麼?大白,你不方便幫我們出手,如果可以的話,我和燻兒想要自己去解決。”
顯然,成為低階聽眾後,無論是燻兒還是楚兆,都對聽眾的禁忌以及廣播的規則瞭解得更多了,楚兆也不再是以前那個喝得醉醺醺地上門找自己討要說法的頹廢警察了。
蘇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這件事很清楚了,這個騙局,燻兒和楚兆,只是一個引子,或者叫一個由頭,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初始實驗,對方真正設計的目標,其實是他蘇白自己。
而且,燻兒和楚兆之於解稟來說,甚至不用加上那個老闆,都是絕對的天壤之別。
“知道。”蘇白回答道。
“可以告訴我們麼?”楚兆現在和蘇白說話的語氣,開始越來越小心翼翼。
“你們解決不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顯然,燻兒跟楚兆都不知道怎麼接這個話,不過還是燻兒比較聰明,直接在旁邊開口道,“大白,人家是不是針對你的?”
的確,這麼精妙的設計,只是用來對付她和楚兆,未免有些大炮打蚊子的感覺,而這次事情的當事人中,蘇白在裡面,很多事情,其實就很好分析了。
“是。”蘇白承認了。
“那你現在在哪裡?”燻兒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在橋上坐著。”蘇白看了看四周,回答道。
“嗯?”
電話那頭傳來了驚疑聲,似乎對於蘇白現在的行為,他們二人都覺得很是驚訝。
蘇白自然也聽出了其中驚訝的味道,頭部向後傾靠,後腦勺靠在了橋的水泥塊上,觸感冰涼。
“那你,千萬不要沖動。”燻兒提醒道。
“嗯。”蘇白舔了舔嘴唇。
“我掛了,我和楚兆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修養了,你不用來接我們的,我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