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是她了。”血屍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這笑聲中,充滿著一種張狂,充斥著一種歇斯底裡,
彷彿死刑犯在臨行前接受到了特赦,如同在沙漠中即將渴死的人看見了眼前的綠洲;
血屍的瘋狂,跟他對面的蘇白,形成了一種極為鮮明的對比。
“她會回到現實世界裡去的。”血屍指著燻兒說道,“而現實世界裡的時間是恆定的,所以按照你之前所說的,如果我進入她肚子裡,不可能會變成之前你的兒子。
那就是這只狐貍了。”
貴婦人有些憐愛地看著這只狐貍,
“你,就是我的母體麼?”
蘇白咧開嘴笑了笑,“那你現在可以叫我一聲爹了。”
貴婦人搖搖頭,“以前的事情,已經被註定了。”
“是麼?”
蘇白反問道,
然後,
在下一刻,蘇白的手放在了狐貍的頭上,這只狐貍還沒來得及再度表現出一種諂媚的神態就感覺到一種大難臨頭的警兆。
“噗!”
狐貍的頭,被蘇白直接捏碎了,鮮血浸染著蘇白的手。
蘇白攤開自己的手掌,伸出舌頭,舔了一口自己掌心的血,“好了,我兒子沒了。”
貴婦人站在原地,整張臉上掛滿著寒霜,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在剛才蘇白所做的事情。
“你不怕因果報應到你兒子身上麼?你,親手殺死了你的兒子。”
“我本來就不信因果。”蘇白笑了笑,“因為因果,我親眼見過一個一個高階聽眾在我面前被嚇得崩潰自殺,看見身邊一個本來無賴般天不怕地不怕的同伴跪在地上自殘,看見一個父親站在路邊哪怕自己兒子即將葬身火海依舊猶豫著沒有出手相救。
這種垃圾,誰信誰倒黴,還信了做什麼。”
蘇白拍拍手,將手中殘餘的血漬甩幹淨,然後很自信地繼續道:
“我和你賭什麼,等我離開這個故事世界後,我回到家裡,還能看見我的寶貝兒子撲到我懷裡喊我爸爸。
而你,
說實話,以前我挺敬佩你的,但是我真的發現你越活越回去了,哪怕你只是一個克隆體,但也應該被廣播真實模擬出了你臨死前的一切狀態和想法思維。
比起所謂的高階聽眾的身份,我忽然覺得,一些故事世界裡明悟了自身存在而選擇和廣播做對最後被抹殺的那些家夥,
反而,
更可愛也更可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