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這麼早回來的。”解稟很是篤定地說道,顯然,作為跟梁森最親近的一個人,他自然最清楚自己的老闆對廣播的恐懼。
不待到絕對安全的時刻,自己老闆是肯定不會敢回上海的,所以蘇白有足夠的時間去休息和恢複。
“至於公子海,他要來就來吧,但是我不保證自己會不會見他。”蘇白倒不是拿捏架子,而是真心話,蘇白現在真心需要休息,就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那種被一群肉瘤包裹在一起啃食的感覺,
那種進入西方大佬幻境之中的感覺,
那種趴在火車上然後掉下去瘋狂眩暈,
讓蘇白現在即使出了火車站,即使坐在車裡,即使快到家了,依然有一種極大的不真實感,就如同是一個人在水裡浸泡了很久了剛上岸時會有一種“失重”的錯覺。
“你好好休息吧。”胖子說道。
很快,老方家到了,解稟沒有下車,也沒有進去坐坐的意思,放下胖子和蘇白二人後就離開了。
蘇白跟胖子一起進了屋,小家夥正趴在地毯上看著童話冊子,他有很多的童話故事冊子,都是胖子給他買的,因為胖子發現小家夥智商比較高,連環畫居然也看得懂,所以胖子幹脆買了上百本放在家裡給小家夥看。
有時候胖子也會嘀咕著,看著人家這孩子養得,多省心,他自己連傳宗接代的念頭都沒有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萬一自己以後遊了孩子,胖子估計會覺得自己這兒子怎麼這麼蠢,簡直蠢死了……
蘇白先進了浴室,沖了一個澡,將身上的血汙給沖刷掉,然後裹著浴巾,站在自己臥室門口,想了想,還是轉過身來到了和尚的臥室裡。
和尚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著,
但是奈何和尚屋子裡的那股檀香味確實好聞,眾所周知,檀香有靜心凝神的效果,蘇白這個時候幹脆坐在地板上,靠著和尚臥室牆壁,就這麼似坐似躺著,閉上了眼。
很快,就入夢了;
“你說,廣播是不是很有趣?”
夢中,蘇白彷彿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那個人是襯衫青年,一個沒有名字的家夥,因為對方,也不需要名字。
“是的,很有趣。”蘇白說道,“你不是有趣死了麼。”
“是的,我死了。”襯衫青年的聲音再度消失。
夢,也就結束了。
但蘇白還是在沉睡著。
……
“來,胖爺今晚炒了幾盤川菜,估計沒你爸做得好吃,但咱也換換口味不是。”
胖子在茶幾上擺上了幾盤菜,把小家夥抱到了自己懷裡,一邊喂小家夥一邊自己也吃著;
蘇白還在休息,胖子也沒去打擾他。
每個人,內心之中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柔軟之處,正如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絕對的事物,就算是再壞的人,也不可能一天24小時要麼是在做壞事要麼是在準備做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