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分,差不多了。”公子海的目光落在了前面的鏡子上,“有可能,是這面鏡子的胃口,其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大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它需要讓自己的獵物提前消化一下?”胖子的眼睛裡閃現出一抹厲色。
公子海嘆了口氣,蹲下來,將地上那兩只被蘇白用手捏死的就剩下的兩灘碎肉抓起來,放在了嘴邊,輕輕一吹,
“呼……”
淡藍色的火焰燃燒起來,卻不帶絲毫的溫度,只是將兩只火蟲的部分全都揮發得幹幹淨淨。
公子海將自己的掌心攤開,給胖子看,他的掌心位置,有一層薄薄的蠟油。
“其實你早就發現了,不是麼?”
胖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下面,我是不是該問你要怎麼做?然後被你當槍使?”
公子海拿出一條手帕,仔細地擦拭著自己掌心的蠟油,不以為意道,
“我肯定有我的目的,但你所需要的,無非就是你的那個合作夥伴能夠活著回來,不是麼?我相信你是一個聰明的人,我不寄託於你和他之間到底有多麼深厚的情誼,我只知道,你跟一個假的回去,這一趟,算是完全的虧本了,而我,有辦法讓他重新回來。”
公子海又指了指鏡子,“他在鏡子裡。”
說完,公子海走向了蘇白跟徐嘉誠交手的位置,周身上下,一下子飛舞出了一隻只彩蝶,彩蝶紛飛,很美,在此時卻帶著一種致命的威脅氣息。
頃刻間,彩蝶的數目越來越多。
“砰!”
“砰!”
蘇白的一拳砸在了徐嘉誠的胸口位置,徐嘉誠的一腳踹中了蘇白的小腹,兩個人都彈開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了地上,這種剛猛直接的教授方式,其實傷害得更加明顯和快速。
只是,當兩個幾乎快殺紅了眼的兩個人準備馬上再次撲上去進行下一階段的廝殺時,紛飛的舞蝶,沖入了戰局。
“我說,和氣生財,不是麼?”
公子海的聲音在四周很是空曠的傳來,他的身體已經消失不見了,化作了漫天飛舞的彩蝶。
“沒什麼事情是不可以談的,我們,需要交流。
我們作為負責任、講原則的聽眾,在鏡子問題上一貫秉持公正立場,遵循《恐怖廣播》的宗旨和原則以及相關的國際法準則,本著不幹涉內政、尊重聽眾人民選擇的原則,對相關問題作出判斷和決策。我們應該把矛盾化解,重新回到談判桌上來進行解決,可以麼?”
無論是蘇白還是徐嘉誠都沒搭理這些“胡言亂語”,兩個人只是略微地愣神之後,直接再度沖向了對方,因為雙方都知道對方,已經是快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誰再咬牙堅持一下,誰都可能成為最後的贏家,哪怕只是慘勝,也無所謂,
一個是沉淪在孽緣之中的偏執狂,一個則是有著自己特殊目的,兩個人,都在此時完全失去了理智。
只是,當蘇白跟徐嘉誠再度狠狠地撞擊在一起時,那些在旁邊彷彿像是啦啦隊一樣的彩蝶一下子變了畫風,化作了一隻只冷冰色調帶著殺機的飛蟲,直接刺向了徐嘉誠。
徐嘉誠正處於跟蘇白的角力階段,完全沒預料到會出現這一幕,他馬上扭頭看向公子海本來站的位置,“你要做什……啊啊啊……”
數之不盡的飛蟲發了瘋似得沖入了徐嘉誠的體內,蘇白重重地一掄拳,將徐嘉誠給砸翻在了地上,徐嘉誠想要再站起來,卻發現自己身上彷彿被抽調了所有力氣,周身的面板也在不停地從明亮色和灰暗色之中不停地轉換著。
剩下的蟲子重新凝聚起來,公子海的身形漸漸顯化出來,他的嘴唇泛白,臉上也沒有塗脂抹粉的靚麗,只剩下一抹蒼白。
“大白,你沒事吧?”
胖子跑了過來,靠近了蘇白。
蘇白搖了搖頭,目光卻死死地盯著公子海,“我很好奇,你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這個嘛,人家很快就會讓你知道。”
“噗!噗!噗!”
本來靠近蘇白的胖子直接從掌心中拿出三道血色的符咒,一張貼在了蘇白的後腦勺上,另外兩張分別貼在了蘇白的雙肩上。
由於此時蘇白切換出來的是僵屍狀態,正好被這胖子壓箱底的血符給剋制,再加上又是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當即被定住了,雙膝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公子海微微一笑,對胖子點了點頭,重新點燃了那一根蠟燭,蠟燭光焰忽明忽暗的,也映照在了公子海現在那蒼白的臉上,
“現在,就把這假貨放在鏡子前,讓真正的蘇白,回來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