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的敲門聲,
“請進。”
燻兒推開門走了進來,她今天穿的是很居家的衣服,手裡提著兩大袋子的蔬菜和肉,“我買了點新鮮的菜肉,中午給你們開火。”
“那我就等著吃了。”
“你身體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
“還是那個樣子吧。”蘇白嘆了口氣說道。
“別急,會好的。”燻兒提著東西進了廚房。
……
“他沒死,那你只能當幹爹而不是當繼父了。”解稟坐在梁森的辦公桌前,看著正在給咖啡加糖的頂頭上司。
“你這是什麼意思?”梁森抿了一口咖啡問道,“他沒死,我又不能親自下樓去殺了他,雖然這對於我來說很容易,也很簡單。”
“只是多吃一些因果而已,你扛得住的。”解稟很無所謂地拿起桌面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
“層次越高,越是難以恣意了,要不然方文海為了搞一具滿意的肉身也不用這麼的折騰。”
“但有些人可不是這樣。”解稟說道,“有些人的行事,在我看來,很瘋狂。”
“我知道你說的是哪一類人,那類人,走鋼絲而已,看起來行事風格很讓人羨慕,但隨時隨地都可能一命嗚呼;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種人什麼時候死,取決於恐怖廣播的需要,它覺得你現在要死,你就馬上會突發意外死掉,因為你在它那裡掛著太多太多的因果。
其實,因果這種東西,於普通聽眾來說,等於是恐怖廣播對你的掌控力度,至少在我這個層次的人理解中,是這個樣子的。
我只要平時做事情,不逾矩,那麼恐怖廣播對我的約束就很低很低,一旦我做了一些不符合規矩的事情,那麼,恐怖廣播對我動手和指揮的許可權就會變高,我不是一個喜歡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去掌控的人,哪怕那個人是恐怖廣播。”
梁森把咖啡杯往旁邊放了放,點開了電腦桌面的一個資料夾,“西安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了。”
“為什麼這麼問?”解稟有些意外道。
“我不是給予你短時間借用我許可權的資格權力了麼,沒事做的時候就多看看。”梁森點了一下解稟,然後把顯示器給挪過來,朝向瞭解稟:“這是最近的聽眾死亡名單,從這裡到這裡,然後從大前天到今天早上為止,有將近三十五個歸屬地是陝西的聽眾死亡記錄,這三十五個人的任務完成度都在5以上了啊,其中還有一個我的熟面孔,那家夥比我差一些,但也不差太多,居然也隕落了。”
“你的意思是?”解稟顯然也是猜出了一些眉目了。
“陝西那邊出事兒了,應該是恐怖廣播發布了現實任務,然後當地的聽眾去了不少,結果隕落了也不少,任務完成度在5以上的聽眾,不算是弱渣了,但一下子死了這麼多,感覺陝西境內的上層聽眾幾乎被一掃而空了。”
“那和我們有什麼關系?我們這裡距離陝西的距離還是挺遠的。”解稟說道。
“陝西那邊的聽眾如果死得差不多了,恐怖廣播就會開始往外去調派聽眾了,你當你和我跑得掉?剛剛還有幾個家夥和我通訊了這件事,他們的意思也很簡單,與其等著恐怖廣播發布現實任務過來,倒不如先派人去那邊摸摸情況,不需要去做什麼事情,至少把風向給摸準了。”
“我明白了,我去。”解稟站起身說道。
“你是我的助理,我怎麼捨得讓你去冒險。”梁森身子向後靠了靠,一臉笑意地看著解稟,“樓下不是有人正好有空麼,他和他那幾個朋友剛好解決了方文海,已經說明瞭他們的能力,就順路再讓他們替我們跑一趟陝西好了。”
解稟認真地看著自己的頂頭上司,隨即道:“看來,某人還是想當繼父,而且還很迫切。”
“別別別,別這麼說,有危險也意味著有機遇,不是麼?”梁森點了一根雪茄,“我這是在給他機會。”
“但是他現在是什麼狀況你也應該清楚,在形勢大好的前提下很魯莽地選擇了自爆,雖然當時方文海為了自保盡可能地把破壞力導了出去,但他現在應該是血脈嚴重受損,身體也是破爛不堪了,一個連移動能力都沒有的人,你讓他去陝西?”
“我記得家裡還有一株千變妖藤。”梁森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你等會兒把這個送給他,順帶留個字條,告訴他去西安,那幾個家夥也會派人去西安先進行調查,我把接頭的地點和方式發到你手機上去。”
謝冰深吸一口氣,“你也真是捨得。”
“沒什麼捨不得的。”梁森很無所謂地說道,“關鍵,是該怎麼用合理合法的方式讓他早點很自然地死去。”
“你怎麼認為他會去?如果他收了東西卻不去的話,你豈不是雞飛蛋打?”
“他會去的。”梁森臉上露出了一抹深沉的笑容,“我查過他們四個人的資料,那個和尚就是在西安附近的一家寺廟裡出家的,那家寺廟叫宣雲寺,算是千年古剎了,大雁塔、華清宮、宣雲寺、兵馬俑算是西安旅遊最有名的幾個景點,但是現在你可以在網上搜搜看看或者再找找地圖看看,還能找到半點跟宣雲寺有關的只言片語麼?甚至,你就算是再找一百個普通的西安人,估計他們也不記得自己所在的城市裡有一個叫做宣雲寺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