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發現自己的腳下多出了一張紙條,用腳踢開紙條,紙條下面,有一枚徽章,是這個吸血鬼俱樂部的徽章。
順勢又是一腳,把這枚徽章給踢進了馬路邊下水道裡,蘇白雙手插著自己的褲腰袋,開始沿著老街道散步。
倫敦的古街,對於一個一直生活在東方文化圈裡的人來說,確實很有味道,反正小家夥在酒店裡有吉祥看著,蘇白也不擔心什麼,自己也能樂得清閑一下。
現在是白天,所以還沒見到流鶯之類的職業,倒是有不少餐館或者是博物館以及紀念館的員工在忙著分發傳單。
蘇白信步前行,在前面的拐角處,出現了一座教堂,教堂不是很大,甚至類比於歐洲絕大部分教堂來說,顯得寒酸多了,有點像是重點醫院和社群醫療服務站的區別。
在教堂門口的長椅上,坐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身穿著神父的衣服,稚氣未退的臉和嚴肅的衣服格格不入。
蘇白在小男孩面前停了下來,才發現,小男孩居然是一個盲人,這讓蘇白有些意外,因為自己居然是走近了才發現這一點的,之前小男孩一直是睜著眼,但是卻沒有給人目光空洞的感覺,直到走近了才發現小男孩的瞳孔,其實沒有聚焦。
“先生,你信上帝麼?”
蘇白搖了搖頭。
等了一會兒,見小男孩沒有回話,忽然覺得有些無語,自己走過來,他能喊自己先生,現在這會兒卻看不見自己搖頭。
“不信。”
“不信上帝的人,是最幸福的。”小男孩在胸口畫十字阿門。
蘇白在小男孩身邊坐了下來,翹著腿,一隻手勾著小男孩的肩膀問道:
“你這回答倒是挺非主流的。”
小男孩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教堂裡很缺經費。”
“所以?”
“所以需要用這種回話和方式去吸引遊客的注意,讓他們産生進入這個小教堂去看一看的興趣。”
“為什麼和我說的這麼直白?”蘇白問道。
“我們需要的是信徒和募捐,但是不敢讓魔鬼踏入。”小男孩還是很正經地回答道。
“我是魔鬼?”
小男孩沒吭聲。
“那你知不知道,順著這條街往下走,沒多少路就有一群魔鬼聚集著?”
小男孩還是不吭聲。
“我們中國有句老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夠和一群魔鬼做鄰居的,肯定不會是上帝。”
小男孩繼續默然,他跳下了長椅,然後似乎是在按照自己的記憶去走回教堂。
蘇白看了看這個寒酸的教堂,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教堂裡面,只有幾排座椅,而且很陳舊了,在正前方,有一道黑色的簾幕,蘇白記得以前看一些西方小說或者是影視作品裡經常看見這種情節,這裡面應該坐著一個神父,然後一個人走過去,很虔誠地說:
“神父,我有罪。”
入鄉隨俗吧,蘇白走了過去,在旁邊椅子上坐了下來,黑色簾幕就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