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已經離開了兩個小時了,但是小惠依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體凹陷在沙發裡,坐得很是貼實,而就在小惠面前,小保姆不停地在打掃著家裡衛生。
“其實可以了,家裡已經很幹淨了,畢竟現在家裡連一個活人都沒有,能髒到哪裡去?”
小惠很是慵懶地拿起茶幾上茶杯,喝了一口水,“坐下來,聊聊吧。”
小保姆擦了擦手,踮著腳尖走了過來,在小惠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到底是誰。”小惠問道。
“你的模樣還是沒怎麼變,真是運氣好,你的侄女,居然長得和你這麼像,讓我彷彿看見了二十多年前的你,還是那麼的漂亮。”
小惠微微一愣,把茶杯放回到了茶幾上,開口道:
“你到底是誰。”
小保姆規規矩矩地坐著,顯得很是謙卑,甚至是有些謙卑過頭了,但是她的目光,帶著一種寂靜的冰冷,給人一種空悠悠的感覺。
“我是誰?”小保姆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這笑容,帶著一種嘲諷,也帶著一抹苦澀:“我是一個因為你的死,而被折磨了整整二十年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小惠眉頭微微一蹙,想要站起身,卻在她起身的同時,小保姆也猛地站起來,兩個人的氣息直接碰撞在了一起,小惠頓時感覺自己一下子變得無比的虛弱,整個人頹然地又坐回到了沙發上。
“別動,別走,別跑,別折騰了。”小保姆的目光中露出了痛苦和哀求之色,“我已經在痛苦和自責之中度過了二十多年,現在已經死了,我想早點結束,想早點了結。”
小惠的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情,嘶吼道:“憑什麼!憑什麼!我是怎麼死的,我是怎麼死的!我死不瞑目,我死不瞑目!”
“或許,當我們第一次討論準備開始那個遊戲的時候,就註定了我們今天的結局。”小保姆開始流淚了,但是她是死人,死人,是不可能流淚的,所以在她的眼角處,溢位了汩汩鮮血。
“你到底是誰,你是阿紅,還是麗麗,又或者是,媛媛?”小惠吼出了這三個名字,緊接著,淚水,也浸潤了她的眼眶。
……
蘇白重新抽出了一根煙,這次沒急著點燃,只是夾在手裡,很是認真地問道:
“能夠玩得轉這個遊戲的人,能夠繼續發放紙條的人,顯然,應該是那四個女孩之中的一個。”
“是的,是她們之中的一個,當然,不排除有之前的參與者也心血來潮開始重新玩這個遊戲,但是這個比較困難,因為在那個年代,在那個網路還沒普及甚至根本不實用的時候,能夠有那種意識,能夠有足夠經驗地無縫銜接把這個遊戲繼續下去的人,應該真的不多。
她曾經說過,那個不知道又開始發紙條開始重新繼續遊戲的人,手法很嫻熟,
應該是,本來的自己人。”
“四個女生。”蘇白的手指在自己臉上輕輕地敲了敲,“先排除王雪自殺的可能性的話,那麼就剩下三個人,
再把你的這位女性長輩給排除,也就剩下了兩個人;
那兩個人,現在在哪裡,又在做什麼?”
“當初她們四個女孩兒關系很好,分別的稱呼是阿雪,阿紅,麗麗和媛媛。
阿雪就是死者王雪,阿紅是我長輩的名字,麗麗和王雪在一個宿舍,其實,她很可憐,她被全國上下當作了真正的兇手二十多年了,哪怕警方因為特殊原因故意壓制了這個案子,沒有去真正的挖掘和調查,但是全國上下,都已經把她當作了真正的兇手。
她曾經數次想要出國,結果都被拒絕了,因為她身上那太過於濃厚的嫌疑,後來似乎是跟一個美國男人結了婚,出了國,但是又因為被檢查到精神問題不得不從美國又回國。”
“是這個女人?”蘇白記得網上對這起案件的抨擊之中,一直都把麗麗當作殺人兇手,而且是一個逍遙法外的殺人兇手,很多輿論信誓旦旦地猜測麗麗家庭背景很深厚,甚至上達天聽。
“這麼一說,她真的很有可能了?”蘇白說道。
“不,她沒可能。”燻兒否決道。
蘇白恍然,點了點頭,
“是了,用殺人遊戲殺人,目的是可以完美地洗清自己的嫌疑,製造絕對的不在場證明甚至是用法不責眾來脅迫政府,
兇手既然已經發了紙條,
又怎麼可能傻到讓殺人的嫌疑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說不通。”
蘇白拿起打火機打算點煙,
“砰!”
就在這時,一聲急促的槍響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