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端著茶,沒急著喝,而是對那小保姆喊道:“人都死了,那就多歇一歇,沒必要生前伺候人死後還要繼續伺候人。”
小保姆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很實誠地回答道:“做這些能讓自己感覺還活著。”
“這話說得很有思想哲理,以後那些大學建議真可以把你這種人招進去當教授。”
小惠看著蘇白漫無邊際地和小保姆調侃著,開口催促道:
“楚兆現在還好麼?”
“還行,在我看來,比待在這個鬼氣森森的家裡要好很多。”
“你只是他的朋友,不能代替他去做出選擇。”
“我不是那種迂腐的人,繼續跟你在一起,我怕他陽氣被榨幹,到最後他老楚家就得絕後了。”
蘇白喝了一口茶,死人泡出來的茶,天然帶著一種涼絲絲的感覺,根本都不需要放冰箱裡了。
“你很不耐煩?”小惠看著蘇白,她能夠從蘇白身上感受到這種情緒,對方像是一座火山,雖說可能噴發。
蘇白點了點頭,從口袋裡取出了那張泛黃的老舊照片,丟到了茶幾上。
“你到底是小惠,還是王雪?”
小惠拿起這張照片,臉上露出了一抹追思之色,最後搖了搖頭,“我是小惠,但是我和我姑媽,長得很像很像。”
“這個理由暫時也說得過去。”蘇白又說道,“你還有什麼瞞著我,說吧,我沒工夫和你在這裡磨洋工,今天如果我拿不到自己想要的訊息,我會讓這一切都結束。”
“瞞著你?”小惠笑了,“我姑媽在臨死前因為中毒記憶和精神完全退化,死後完全就成了一個只知道報仇的怨鬼,她根本就不記得什麼了,我知道的,我真的都告訴你了,看來,你對自己哥們兒事情的上心程度,也確實有限,這才多久,你的耐心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蘇白直接拿起槍,對準著小惠,
“我不喜歡說廢話。”
看著黑黢黢的槍口,感受著這把槍中傳出的冰冷氣息,小惠嘆了口氣,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除了……我姑媽腦海中還殘留著那一幅畫。”
“畫?”
“不能算是一幅畫,只能算是一個標誌吧,很簡單的一個標誌,我和我姑媽功用一具身體,所以在意識和思維上會有聯系,我能感受到她的腦海之中已經算是混沌不堪了,但是有這麼一個標誌,卻經常出現。”
蘇白身上有一支筆,還有楚建國的筆記本,蘇白把筆和筆記本丟出來。
小惠也不猶豫,拿起筆在封面上畫了一個符號。
x—x
兩個字母x,中間用一道橫線聯系在了一起。
“這是什麼意思?”蘇白一邊問著一邊拿起了手機翻通訊錄,因為他忽然覺得這個符號在哪裡見過,而且不是在馬路上,而是在非正常的特定場所。
“我姑媽的意識中,對這個符號充滿著一種怨恨,她當初的死,和這個符號有關,至於這個符號具體代表著什麼,我不清楚也不知道。”
這邊,蘇白已經接通了顧凡的電話,
“喂,幹嘛,我這裡才晚上,正睡著好不好。”顧凡那邊傳來了不滿的聲音。
“有件事想問你一下,兩個x中間加一個橫線,這個符號,你見過沒有?”蘇白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在以前自己等人建立的殺人俱樂部裡見過這個符號,但是具體的怎麼回事自己記不清楚了。
顧凡愣了一下,當即道:
“這不是燻兒當初提議過的當作我們俱樂部徽章標誌的符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