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沒作理會,只是笑了笑,自己身上有個屁錢,這死胖子作弄人的手法太低階了,當然現在看著這是小時候估計也就十歲左右的胖子也就釋然了。
小胖墩見蘇白沒上當,也不說什麼了,癟著嘴準備離開。
在走到蘇白身側時,小胖墩猛地用自己的屁股撞向了蘇白。
蘇白早就察覺到了這小胖子的意圖,心裡不禁升騰起一抹憤怒,如果這真的是胖子的記憶精神世界的話,那蘇白確實有憤怒的理由,因為這座水泥橋是沒有欄杆的,就是兩塊很大的鋼筋版拼接在一起橫跨著橋。
這在十年前算是農村裡比較常見的橋,甚至是一直到現在,這種橋還存在不少。
小胖墩一屁股撞在蘇白身上,但是蘇白卻巋然不動,小胖墩自己反而被反作用力彈開,兩步踉蹌來到了另一側的橋邊,身體一陣搖晃,像是快要掉下去似地。
蘇白一隻手伸出來,抓住了小胖子的後頸。
“疼……疼……”
“這麼小就不學好,你腦子有毛病麼,這是謀殺。”
蘇白是知道胖子不是善茬兒,老實憨厚的外表下面藏著的是一顆狠辣的心,但是如果胖子從小就是這種性格的話,那蘇白真得好好掂量掂量以後和胖子的交往方式了。
小小年紀就因為戲弄人沒成功就想著把人撞到河裡去,淹死了怎麼辦?
這不是單單的一句熊孩子調皮可以解釋敷衍過去的,事實上在如今這個網路資訊時代,一個孩子十歲出頭之後懂得事情比大人想象中多得多,而很多的其實是隱藏在熊孩子外皮底下的一種骯髒可怕的內心。
“我撞的不是人,我撞的是鬼。”小胖墩當即喊道。
鬼?
蘇白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腳底,發現自己的雙腳真的是懸空著的,和這橋面居然有著幾厘米的落差。
“你這鬼怪,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出來放肆,小爺我是正宗石港鎮老把頭的孫子,你別讓我爺爺看見了你,不然你就完蛋了!”
“喲呵,還挺橫。”
蘇白笑了笑,把小胖子給提著下了橋,然後把他丟在了地面上。
小胖墩之前嘴裡喊著當老把頭的爺爺,倒不是說是混黑社會的,而是一種方言俗語,老把頭一般就是白事兒上組織串聯的人,負責安排一些出殯下葬的相關事宜,放在以前,算是民間道士了。
蘇白在想著如何才能從這死胖子的記憶精神世界裡出去,把他殺了,是不是就可以了?
這個念頭在蘇白腦海中閃現過時,小胖墩也感覺到了蘇白目光中所帶著的殺機,當即嚇得縮了縮脖子,顯然,沒打成鬼結果被鬼給收拾了,現在他也不剩多少膽氣了。
然而,就在蘇白還沒想好怎麼收拾局面和破局的方法時,在另一邊的小路上,走來一個大人一個小孩。
兩個人都穿著藏族的民族服侍,小男孩的膚色很黑,鼻樑很高,走起路來也很沉穩,那大人則是顯得有些老態龍鐘了。
“爺爺,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啊?”
“這裡不好麼?”
“不好,我想念家裡的高山,想念家裡的雄鷹了。”
“呵呵,好孩子,你在這裡等你爺爺一會兒,等爺爺回來,就帶你回家。”
“嗯,好。”
藏族小男孩就站在原地,那老人則是上了橋,然後過了橋,然後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蘇白看了看那個藏族小男孩,越看越覺得像,除了膚色差距太大以外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就在蘇白準備開口喊兩聲問問時,在橋上,又走來一個小和尚,小和尚是一個很可愛的光頭,身穿著青色的袈裟,左手持佛珠,右手持一個化緣用的碗,
但是碗裡面卻不是齋飯,而是一個個硬幣還有紙幣,
小和尚盡力地保持著自己的風範,但是每次他目光落在自己手中化緣用的碗時,眼角就會情不自禁地抽了抽,
顯然,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個樣子,
像是個要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