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包間的貴族們表情變得玩味起來。
籍父是個古舊的人,他穿著一絲不茍的手工西裝,兩手撐在面前的柺杖上,正在緩緩收緊。
一直站著不動的,在他身後的保鏢頓時慌亂起來。
“老,老爺,需要我們…”
籍父抬手:“慢著,看看她說什麼。”
但是他的房間很難平靜下來,很快就有別有用心的貴族們,端著酒杯以關心為名,簡單的敬個酒。
實際上都是為了來此看看笑話。
籍父一直不動聲色,平靜的關注著現場的亂狀,在他的眼裡沒什麼比貴族的權利重要,他可以接受籍恬暢做任何事情,因為他要衡量籍恬暢的做法是否正直,是否嚴格遵守了家族對女孩子的要求。
如果是,那無論如何出格她會得到褒獎,如果不是,他也可以隨時遺棄這個孩子。
很快他就聽懂了其中的意思,宓玉—一個制藥商家的小兒子,因為和籍恬暢的感情糾葛,導致她前段時間産生了輕生的想法。
他一直等著女兒向他解釋這件事,她選在了這樣一個時候,他不介意,甚至欣賞女兒的勇氣。
而據她所說,她喜歡的物件是正站在臺上的這個少年,雖然聽起來很負心,但這並非是女兒的過錯。
但是他還是為女兒的識人不清而怪罪她,但是幸好宓玉是個貴族,他還能接受。
沒想到,這時候現場卻突然發生了翻轉,籍恬暢突然話鋒一轉說起:“這些全是假的。”
說著她舉起手中的一摞紙張:“這上邊的,是關於麗貝卡逼我造謠宓玉的證據,還有他破壞學校紀律,勾連政府的證據!”
現場因為她的這一句話,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保安們再也不坐以待斃了,紛紛想辦法往鐘樓上跑。
但不知道原因,他們動手的時間非常靠後,並且由於在鐘樓之下設定了某種阻礙,因此他們上去的速度被無限的拉長。
很快底下騷動一片,但包間中的眾人好事玩味的。
籍父的手心也已經出了一層薄汗,但他們只是作為被邀請來參加的參觀者,他們既要維持自己的體面,不能到處走動,又要在這種混亂時刻維持自己的地位不會被輿論淹沒。
此時最著急的應該不是他,而是麗貝卡家族的人。
果然,他的身後響起敲門聲。
即便是那人在刻意保持冷靜,籍父依舊聽出了那人的混亂。
於此同時,不妨有很多人在隔岸觀火。
比如此時正陪著父親蕭經業,哥哥蕭逸坐在包間中,看著樓下混亂景象的蕭鄖。
他此刻做得不怎麼規矩,如果父親和哥哥有心能感覺出來,他的身上帶著一股與以往不同的,“叛逆”的勁兒。
蕭家的家風整體就是嚴肅而不近人情的,始終利益至上的信仰,將他們變成了一群不知人間疾苦的冰冷機器。
可是這一年,蕭鄖變了很多。
不過因為他前段時間扳倒了蕭經業一直以來的死對頭班鴻禧,所以眾人看他的目光也都不一樣了,對他的寬容度也大了很多。
此刻,他隨意地坐在父親身邊,比哥哥稍微靠後一點的位置。
房間中一直沉默著,似乎大家都對這件事非常冷靜,靜候這件事的發展方向。
而蕭鄖則始終盯著那盞一直打亮宓玉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