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9
宓玉在小客廳裡等了一會兒,也不見蕭鄖過來。
心想這個逼又再做什麼妖,泡進浴池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出來,叫了一遍還不出門。
不出來就別出來了,自己還不願意等了,本來打算出去散散心,一大早被人在門口碰瓷,傭人們還都覺得理所當然該救他。
這都是什麼事兒!
倒扣在桌子上的手機嗡嗡振動兩聲。
宓玉解鎖看是一大早約他出門的滑榕,給他發了一張對著鏡頭比耶的泳照。
滑榕:我也沒出門,你那裡怎麼樣了。
宓玉:我叫了醫生,今天下午過來給他看看。
宓玉回想了一下蕭鄖的生理狀態,活蹦亂跳,語言功能良好,還能一口撕掉半個鴨腿,身體狀況應該沒事。
滑榕:我可聽說了,像蕭鄖這種從事危險行業太久的一般有暴力傾向,不會適應正常的社會生活。
暴力傾向,現在正頂著方塊毛巾,泡進水裡自言自語,活像個二傻子的人,會有暴力傾向嗎?
“啪!”
客廳裡清脆地一聲響,把宓玉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出什麼事兒了?”
“這先生摔…摔著了…”
宓玉推門出去,嘴角不由地抽了抽。
蕭鄖穿著自己給他的西裝,還用所有的毛巾自制了一款披風,搭在肩膀上下樓梯。
結果踩著個角,把自己絆著了,於是和空氣搏鬥著摔下來。
“你…沒事吧。”
宓玉看著鼻青臉腫的蕭鄖,給醫生發了一條訊息,專門叮囑他多帶些跌打的藥。
“你怎麼穿這個?”宓玉氣急,給他揪掉身上的浴巾,看見他貼裡緊繃的西裝後,又給他蓋上去了。
這的確是他的問題,給他衣服的時候忽略兩人的體型差了。
蕭鄖倒是不怕痛,連哼都沒哼,就扶著宓玉的肩膀站起來:“我沒事,咱們去會客廳吧。”
宓玉沒有躲,任他扶著,心裡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蕭鄖不太適應這個社會,他的所有行動和腦迴路都非常像原始人。
“其實,這個社會的變化和你想象的不一樣。”
“社會恢複到正常秩序之後,最先處理的就是我們這一批有異能的人。他們把我們集中在一起,選出首領,強迫我們改變成普通人。可是大部分人都做不到…”
“我也一樣,所以這三年我吃了很多苦。也不知道外面的社會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
“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那座像監獄一樣的地方逃出來,結果不知道被哪個逼打電話關救助站去了…”
“我什麼也不會,在救助站裡他們不給我飯吃…”
蕭鄖坐在椅子上,雙手侷促地抱著膝蓋,低著頭,拿眼睛偷偷觀察宓玉的表情。
像講單口一樣講他的故事,講到最後害怕極了,他不會看出來我是編的了吧。
他看我這氣質,不會是知道我就是那個逃走的辛克萊上將了吧…
宓玉隨意地坐在飄窗上,翹著二郎腿,聽他侷促不安的彙報。
蕭鄖說的這些話,有百分之八十他都不信,自己又不是不看新聞聯播,新帝國建立後對待異能者非常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