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他們的車時,他聽見了柯柯無奈地咒罵:“媽的,你瘋了!趕緊回來。”
宓玉以為是罵自己,想給他一個笑臉,側頭卻看見蕭鄖向他撲過來,輕易向他伸出手去,卻被喪屍的攻擊擋下。
眼神相錯時,他看見了蕭鄖眼中的恐懼。
柯柯是罵蕭鄖的,他知道輕重,知道他們現在並非喪屍主要的攻擊物件,所以橫沖直撞地向著他們開過來。
柯柯要救回蕭鄖,因為他深知蕭鄖不該以這麼愚蠢的方式死亡。
換句話說,宓玉機關算盡地在蕭鄖心裡給自己打下白月光的烙印,但是沒有對柯柯留下。
蕭鄖會選擇他,會短暫的失去理智,但是柯柯不會。
宓玉看懂了柯柯的行動,於是毅然錯開蕭鄖的眼睛,向著水面,向著霍楷山跑過去。
他一直演白月光,所以不會忘,只有死去的白月光,才是真正的白月光…
混亂中,宓玉揮開水霧,趕走向他摸來的喪屍,趟著水尋找霍楷山。
終於讓他趴到了倒扣的船上,他著急表忠心:“快帶我回去吧,我跟他們不是一夥噠,本子上的東西都在我腦子裡…咦!”
他感覺到頭上寒光乍現,短刃直直在他天靈蓋上刺下。
黑夜中他看見盈盈綠光閃爍的,霍楷山的眼睛,貓似的,充滿危險、神秘。
刀停在半寸的地方時,刃突然橫過去。
“滋——”像是撕碎了綢緞。
撐船人仰著脖子,發出“呵呵…呵”的吐氣聲,高舉的手軟下去,刀柄從撐船人手中到了霍楷山掌心。
宓玉呆愣地看著霍楷山。
感覺到腰被環抱過來,他像蛇似的游到宓玉身後,手停在宓玉小腹,一收將宓玉攬近懷裡,吃吃地笑起來:“你是不是傻,沒有筆記本,你回去會被吃掉呀。”
那感覺像是被蛇信子掃過脖子,冰涼、恐懼,宓玉通體發寒,控制不住地顫抖。
他像是突發神經病似的,不知道發現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將頭埋在宓玉的肩膀,開始抽搐似的笑。
宓玉被一具冰冷的煞神抱著,怕得要暈厥。
霍楷山說:“我本來是想帶你回我再告訴你的,現在我改主意了。”
他的手遊進宓玉的衣服,摸到他胸口,挑開那裡的口袋,向裡面塞了什麼東西。
霍楷山說:“這是我欠你的美金,以後我打電話要親自接,知道了嗎?”
宓玉一抖:!
卡卡?
宓玉被他撈著,一塊向岸邊遊過去,然後向岸上一丟,宓玉喘著粗氣躺在沙土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霍楷山撐在他的身上,嘴唇碰了碰他的:“相信我們會再見的。”
瘋子。
宓玉想,他像是做了一場噩夢,渾身都在發燙,然後感覺被像撿屍一樣,進入一個破爛不堪卻異常溫暖的懷抱裡。
頓時,血腥氣盈滿了鼻腔,讓他使勁咳嗦起來,抱著他的人跌跌撞撞地坐下,笨拙地將一隻觸感細膩的口罩遮住他的臉。
宓玉舒服了一點,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