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抬手呼啦了一把腦袋,放下以後問他:“為什麼啊?”
“哦,”老王一拍腦門兒:“你是不是以為他們工資很低啊?哈哈哈,那是以為外面的人不知道,其實有…”
“王老師,”宓玉努力的笑出來:“我是真的不想去a大,別的什麼學校都行,我現在再去找找看還有沒有別的學校有調劑的名額。”
老王嘆了一口氣,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相不相信緣分和運氣?”
宓玉原來一直不信,這被一拍突然有點開竅了。
難道一直圍著蕭鄖,就是他在這個世界命定的緣分和運氣嗎?
“這個名額多少人搶破了腦袋也拿不到。”老王說:“我有個同學在a大任教,告訴我很早a大複試系統就封了,但是戴老師正好缺了這個名額,你又在今天遇見這種事。就好像命定好了一樣。”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抵觸到a大,但是如果你不去,有些地方就會像是鬼打牆一樣,你將來乞討也會在那地方出現。”
宓玉知道老王是在勸他,可是這句話像是鬼故事一樣灌入他的耳朵。
讓他恐懼地打了個冷顫。
“我再想想。”宓玉往後退了退,與老王隔開了一個椅子的位置:“謝謝王老師,我想自己冷靜冷靜。”
“那明天的面試你去不去?”老王嚴厲地問他:“車票我已經給你買好了。”
宓玉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一樣進退不得。
老王的話像是緊箍咒一樣將他腦袋勒得生疼:“這都已經是什麼時候了?世界史本來就是冷門學科,沒幾個學校開設,你就算再考一年就能確保去你想去的那個學校了?”
“我再問一遍,明天的複試去不去?”
宓玉抬頭看著這一年他幾乎當成父親一樣信賴的人,感覺到對這個人和這個世界的恍惚和陌生。
許久他才苦笑著說:“我去,謝謝王老師。”
第二天的面試十分順利,在家裡他收到a大通知書的那一刻突然想開了。
除了老王,他只把這件事告訴了伯恩。伯恩表達了他的祝賀,並擔心地問他能不能把大餅帶去一起讀書。
宓玉看了看正趴在自己毛衣舒服的打呼嚕的大餅,答應了去讀書的時候會租房子和大餅一起在外面住。
結束通話電話,宓玉將大餅從自己身上扒拉下去,然後拿出那件一直帶在身上的塑封。
兩面夾緊的塑封已經被戳破了好幾個洞,裡面的項鏈碎片已經掉落了好幾片。
剩下的也都因為磨損和壓折殘破的看不出模樣。
宓玉一點點將塑封拆開,然後信手丟進了身旁的垃圾桶裡面。
大餅喵喵的叫著往他身上爬,宓玉呼啦一把它的腦袋,給它按到拖鞋上去。
然後仰頭窩進沙發裡,心想自己這幾個月的折騰就像笑話一樣。
開始想接下來蕭鄖會遇見什麼樣的危險,自己該怎麼辦。
他感覺手心有點癢,低頭看得時候,發現大餅踩在他一旁的沙發上,用舌頭在舔他的掌心。
見他看過來又低下腦袋,在他手掌裡拱了兩下。
宓玉開心了一點,重新把他抱到了毛衣上:“可憐的大餅,要跟我過苦日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