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玉心虛地囁嚅:“今天全都賭光了。”
蕭鄖的語氣很驚訝:“賭光了?你什麼時候還開始賭錢了?”
宓玉趕緊解釋:“沒有,只有這一次,我以為成嶼一定會贏。所以都壓在他身上,可他還是輸了。”
蕭鄖繼續問:“那成嶼答應的把錢給我讓我們走呢?”
宓玉幹脆破罐子破摔了:“那是我騙你的。但是當時那種情況,要是我不這麼說還能怎麼辦,成嶼的人都已經下來了。我要是不想辦法讓你們走,那這場生日會一定會更難受的。”
蕭鄖聽完他這一通解釋,頓時氣得發抖,這是什麼理論?
一個賭徒說他賭錢是為了好心幫助他們。
尤其是現在宓玉這一副看似脾氣很好的模樣,好像多麼單純無害似的,讓他火氣噌噌漲。
宓玉原來不是這樣的,他幾乎是自己的暴力啟蒙,他一直很厭惡這個在自己家白吃白住的無賴白眼狼。
但是道理講不通,能讓他明白的只有拳頭和暴力。
這也造就了蕭鄖一部分崇尚暴力的性格,所以他從來不怕事,對什麼樣的人總有能對付得了的方式。
所以他現在只想把宓玉摁在牆上,將他揍得清醒一些。
但是宓玉現在溫順的模樣讓他十分地燥,怒火將自己反噬得很厲害,非得做點什麼才行。
他第一反應就是將宓玉的火拱起來才行。
蕭鄖往前遞了一步,將宓玉整個罩在自己的身下。
他知道這種壓迫會讓宓玉十分難堪。
他怕鄰居會聽見自己家的醜事,所以他不會大聲說話,只是把話說得更惡毒。
所以他過分地說:“去寫欠條,把欠條留下再滾。”
他能清晰地感受著宓玉的尷尬,他享受地舔舐著,感受著那種快意,好安慰著胸中快將他燃燒殆盡的怒火。
宓玉突然抬手推他,蕭鄖沒想到所以下意識地接住了他。
宓玉的胳膊和手都有肌肉,那是平時到處打架而練出來的。
但是現在蹭過他的面板竟然覺得線條十分流暢,而他手上沒有一點兇狠的力道,一點都不野蠻倒像是那種只拱觀賞的。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蕭鄖怔了下,感覺丟開他的胳膊,側身讓出了門。
宓玉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裡面走去,然後指著桌子問:“我能用你的筆嗎?”
“行。”蕭鄖暴躁得更厲害:“趕緊寫。”
宓玉坐在桌子上,認認真真地扯下一張a4紙來,然後揚起一張白淨的臉,楚楚可憐地問:“多少錢?”
蕭鄖扭過頭去不看他的臉,從兜裡拿出手機看了看:“一共是七千六,零頭不抹算整的。”
“好。我一定會還給你的。”宓玉乖乖的說。
他說得很真誠,是在保證的語氣。
然後宓玉伸出手指開啟了桌子上昏黃的那盞小臺燈,那隻臺燈蕭鄖已經很久不用了,因為光線太暗有點像夜燈,開了也白開。
但是現在開啟以後只照亮了宓玉面前的一張白紙,他在上邊唰唰寫字,竟然真的有些學生氣的模樣。